“危樓高百尺,手可摘星辰,不敢高聲語,恐驚天上人。”
高洋對著燦爛星空伸出手,像是真要摘一顆星辰一般。
他有些失望的看著空空如也的手掌,將其捏成拳頭。
“九合,你說朕今日的功業,比起朕的父親,朕的大兄,如何?”
高洋盯著高伯逸眼睛問道。
“微臣不敢評價,功過千秋自有後人評述。
但陛下的功業,自然是自東魏開國以來第一,這點毋庸置疑。”
高伯逸誠懇的說道。
我和我爹比怎麼樣?
這是個不好回答的問題。
說兒子不如爹,那不是對方想聽的答案,說爹不如兒子,又對先帝不敬。
評價皇帝特別是評價先帝,說好話會被說成阿諛奉承,說壞話就更不好收場,怎麼說都不對。
非a即b,只能把皇帝往死裡得罪。
“你還是那樣四平八穩。
對了,禁軍整編之際,朕想去義平陵祭祖。
你帶五百親衛隨行吧。”
噢?
高伯逸沉聲問道:“那平原王呢?”
“他又不是我高家的人,去跟著湊什麼熱鬧啊。你好歹是我高家的女婿吧?”
從這個角度說,高洋的話倒也沒說錯。只是段韶手握重兵,這種場合不參加有些說不過去吧?
“那太后呢?”
“那個老太婆啊?她近期身體不適,也不去了。
再說她去做什麼啊,讓這老太婆在我父親面前說我壞話麼?”
高洋這話讓高伯逸無言以對。
他能說什麼呢,難道說婁昭君確實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老太婆?
兒子可以這樣抱怨自己老母,不代表一個外人也可以這樣評價。
高伯逸訕笑一聲,沒接茬。
“朕就是想跟我父親說說話,等你說的那件事做完以後,朕也可以歇一歇了。”
高洋拍了拍高伯逸的肩膀繼續道:“天色不早,回去吧。去準備一下,義平陵雖然離鄴城不遠,但這一路也有好幾十里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