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不能騙過那隻老狐狸呢?”
斛律羨等人走了以後,高伯逸一個人坐在書房裡沉思。
他的辦法其實很簡單,沒有那麼多虛頭巴腦的,無非就是個“番號互換”而已。
宿衛軍的數量有限,而且培訓的週期很長,兵員都有嚴格限制,不容易招募。西魏那邊,對北齊的宿衛軍,可謂是重點盯防。
每一支大軍在什麼地方,多少人,西魏的密諜都弄得一清二楚。包括斛律羨手下這三千宿衛軍,肯定瞞不過獨孤信的耳目。
高伯逸就是想讓獨孤信知道,他關注的斛律羨這支宿衛軍,一直在齊魯之地鎮壓“民亂”,而“緊急南下”河洛之地的那一支,才是齊州鎮軍。
說白了,就是戰略欺騙,讓西魏這邊誤以為自己的對手是普通鎮軍,而非直屬於高洋的“百保鮮卑”,也就是北齊禁軍。
南北朝時打仗,一般都是所謂“禁軍”作為主力,邊境附近的鎮軍,作為輔助軍力,幫助佔領敵國領土,剿滅殘敵,防守禁軍側翼。有時候也會和“禁軍”編成到一起作戰。
這種模式一直延續到北周滅南陳,隋朝對府兵制進行完善消化以後才慢慢禁絕。然後又隨著唐朝中晚期府兵制和均田制的潰敗,死灰復燃,到宋朝初年才改頭換面變成禁軍+廂軍的組合。
示敵以弱!高伯逸就是想賣個破綻給獨孤信,嗯,或者說是楊忠。
他一直堅信這次是楊忠出馬,歷史上也正是這一次司馬消難奔逃,造就了這對“結義兄弟”。他們之間肯定有故事,只不過,史書上沒有提。
反正,司馬消難肯定不是什麼草包,他善於隱忍,謀定後動一直活到大隋統一天下。
“楊忠……楊堅……獨孤伽羅……李淵。”高伯逸敲擊著桌案,不由得想起楊忠那個英明神武,“一代聖王”的兒子楊堅。
還有他那個聰明伶俐,大氣雍容的老婆獨孤伽羅,以及獨孤伽羅同父異母的姐姐。
最後生了李淵的那個姐姐。
兩晉南北朝,英雄多如狗,硬漢滿街走,到最後,居然是被李淵這傢伙摘了桃子。
他會是最後的大贏家嗎?高伯逸一時間想得有些魔怔了。
“阿郎……”正在沉思的時候,李沐檀端著一碗米粥進來了,看到高伯逸的樣子,眉頭微皺。
李沐檀當然不擔心高伯逸是紈絝子弟,她是擔心自己的丈夫太過操勞而英年早逝啊!
“李淵是誰?”李沐檀疑惑的問道。
“李淵?你怎麼知道這個人?”高伯逸一臉懵逼,像是剛剛睡醒一樣。
“阿郎真是傻了,你看桌上。”李沐檀掩嘴偷笑。
高伯逸這才發現,他面前的一張白紙上,寫滿了大大小小,潦草不堪的字。
全都是李淵!就好似高伯逸被人下了降頭一樣。
“沒事,想事情想出神了。”高伯逸勉強一笑,那模樣讓人心疼。
歷史的車輪有多麼厲害,沒人比高伯逸更清楚,自己真能扳贏歷史大勢麼?把頭靠在李沐檀懷裡,他只感覺心力交瘁。
最後,還是李家贏了麼?真就無計可施,我只能當舔狗?高伯逸看著李沐檀的俏臉,心中暗道:
可惜這個李並非是隴右的那個李,不然李淵當我的舔狗還差不多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