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微臣想釋放獨孤羅,不過要將其限制在鄴城。”
高伯逸雙手攏袖,言辭懇切的說道。今天他穿著正八品的綠色青色)官服,渾身不自在。
其實,釋放獨孤羅這事倒沒有他想象的那麼難,因為獨孤信自盡後,獨孤羅就立馬被高洋釋放了,但不允許他回北周。
可見這枚“籌碼”,已經隨著獨孤信在長安那邊娶妻生子而變得可有可無。高歡原本是想利用獨孤羅他們母子做文章的)
“放人倒不是問題,反正獨孤信也不要這個兒子了。但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。”
放人是一種變相的對西魏示弱,高洋覺得有點不妥,或者說墮威風。
此時北齊的國力一點也不比西魏差,再加上這兩年高洋把北邊的胡人好好的收拾了一頓,他不想對西魏示弱。
如果高伯逸說不出合理的解釋來,那這事就直接pass了。
當然,高洋還不至於為了這點小事去收拾高伯逸。
“陛下,釋放獨孤羅,是展現我們的誠意,為下一步計劃作準備。這只是一個前奏,屬於退一步進三步策略裡面最關鍵的那一步。”
高伯逸微笑著說道。
看到他如此自信,高洋也來了興趣,似笑非笑看著他說道:“你又有什麼餿主意?說來聽聽。”
為什麼要加又呢?
高伯逸略微不爽,但還是耐著性子說道:“陛下,我們可以放出風聲來,說獨孤羅思父心切,形如枯槁。我們同情他的遭遇,所以將其解禁,希望獨孤信能來鄴城接兒子回去以示誠意。”
看著高伯逸嘴角的壞笑,高洋恍然大悟道:“於公於私,獨孤信都不可能來鄴城,但這件事會成為宇文泰心中的一根刺。甚至我們以後可以故意讓獨孤羅返回長安,來離間獨孤信和宇文泰。”
高洋手舞足蹈,興奮得不行。高伯逸覺得他真是想太多了。
“陛下,如果宇文泰還在,離間他跟獨孤信是不可能的!”
高伯逸適時打斷了高洋的妄想。
“當年獨孤信拋妻棄子跟著宇文泰奔逃,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背叛宇文泰呢?”
高伯逸覺得高洋打仗治國都還行,只是玩離間還是太嫩了點。
“那你是說?”高洋也被高伯逸弄迷糊了。
“宇文泰已經不年輕了,聽說他近年來身體很差。只要等他一死,宇文氏就會發現獨孤信早已尾大不掉!
這個時候,獨孤信有足夠的理由背叛魏國,不滿宇文泰的繼任者這個理由就足夠了。
哦,如果那時候宇文氏還沒有廢帝,魏國還叫魏國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