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高伯逸要怎麼處理,他可是...”畢雲義欲言又止。
高伯逸乃是高德政的私生子,俗稱野種,連庶子都不如,爹不親沒娘愛,還被家中大婦所不容。
但他終究是高德政的兒子,收拾高伯逸,就是在痛打高德政的臉。
就如同明朝那些朱氏皇親一般,朝廷的策略就是養豬,他們不能當官不能科舉,但若是有人要主動欺負這些人,那就是打大明皇室的臉,錦衣衛不會看著不管,很多事就這麼矛盾。
“高伯逸本身無罪,該怎麼辦就怎麼辦,無罪釋放即可,他本來就不是驛站的人員不是麼?”
高洋擺擺手,暗示畢雲義想得太多。
其實這位酷吏大人是真想把高伯逸弄進自己門下,但高德政這個名字,不能忽視。
畢竟那位老哥,在高洋沒發達以前,兩人就是穿一條褲子的。勸說大佬楊愔倒戈,也是高德政親自出馬的。這份從龍之功,畢雲義比不了。
他是酷吏不假,但也有自知之明。
“去吧,把案子查清楚。”
高洋打發畢雲義滾蛋,然後興致勃勃的參觀戒律房的刑具,甚至拿到手裡比劃,眼中滿是壓抑的興奮癲狂.....
高伯逸自然是不知道高洋偷聽他跟畢義雲談話這種事情。他回到自己的特殊牢房還不到一個時辰,外面就有獄卒敲門說有人要來探監。
高伯逸把藏在靴子裡短刀攏進袖口,兩手攏起來對著門冷靜的說道:“進來吧。”
他在鄴城舉目無親的,會有人來探監?
太陽從西邊出來了!
如果是畢義雲這種辦事的人,肯定無需通報,想進來就進來。這次卻是有獄卒通報,很顯然這個人不是監獄系統的人,搞不好是來殺人滅口的。
高伯逸忐忑的看著牢房的大門被推開,進來一個男生女相的十四五歲俊逸少年,平靜的看著他。
“怎麼是你?”
高伯逸脫口而出問道。
“為何不能是我?當日我就說,過兩日把弩還給你,現在那東西就在大理寺獄外面。我是來還東西的,不過看你現在的樣子,似乎用不上了。”
那少年忍住臉上的笑意,看起來似乎心情不錯。
“哦哦,知道了,謝謝你。”
高伯逸懶洋洋的坐到胡床上,沒興趣再搭理對方了。
他又不搞基,對這種比女人還漂亮的帥哥沒興趣。
“高伯逸,其父是右僕射,侍中高德政,其母為歌姬,已亡故。
你常常自稱陳二狗,和舅父住在鄴城驛站,寄人籬下,我說得可對?”
“行啦行啦,知道你們這些肉食者厲害。”
人家把他老底都摸清楚了,還有什麼好說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