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甚好!”公羊頌我笑道,再朝外吩咐,“再來一罈子“鯨吸飲”!”
“是。”門外小廝應道。不一會兒,五名婢女端著食盤緩緩行來,其上正是四碟菜餚及一晶瑩剔透的白色寬肚小口酒罈。五人將酒菜碗筷一一放下,伺立在左右。
“下去罷,此間毋須你們伺奉。隨我來的那四人此刻在底層,給他們上幾個好菜和幾罈好酒。”公羊頌我吩咐道。
為首婢女聽了,輕聲應承了“是”,便行禮退下。
“正好,菜餚也上桌了,遠塵,你嘗下何如?”公羊頌我今日興致高,臉上笑意不掇。梅遠塵聞了菜香,瞬時覺得肚餓,笑了笑,二人拾筷吃起來。
“嗯,味道果然極好!乃是清溪老家的口味!”梅遠塵四菜嚐遍,無一不是故鄉舊味,一時恍如回到故里,不由讚道。
“哈哈,你我果然是天定弟兄!‘這南國食肆’菜品百餘,我便最喜此四樣。非是其如何味美可口,實在是他鄉嘗故味,恍如還鄉,心中一點綺念罷了。”公羊頌我感嘆道。梅遠塵何嘗不是作此感想,不住點頭稱是。
公羊頌我把兩人酒杯推到一邊,將燙金瓷碗擺在中位,撕開酒封,便往兩碗中倒酒,一時酒香四溢。
“茫茫人海中,你我能相識相交,又能結為異性兄弟,頌我心中實在歡喜,遠塵,來,你我再幹這一碗酒!”公羊頌我言語豪邁道。
“哈哈,能與大哥拜把,遠塵也喜樂的很呢!幹!”言畢,兩人碰碗一乾而盡。這燙金瓷碗,一碗酒少說亦有十幾杯,梅遠塵喝得急了,倒覺得喉中、腹內有些火燒之感,忙拾筷吃了幾口菜,始覺好了些。
“是哥哥粗莽了!你先吃些菜,我們慢慢喝。”發覺梅遠塵似有不適,公羊頌我歉然道。
長生功有護體御害之能,酒雖醇厚,卻遠非鴆毒,難以傷梅遠塵分毫。初時大口飲酒致內膚不適,幾口熱菜下肚,已覺無不妥,忙擺手道,“無妨無妨!”公羊頌我見他神清目明確無醉酒之狀,乃溫聲言道,“遠塵,想不到你酒量倒也不錯。不過這‘鯨吸飲’酒性頗烈,你我雖興,亦當適可而止,傷了身體可就不妙。”
梅遠塵拍了拍肚子又掂了掂酒罈,笑道,“今日遠塵得一兄長,正是喜極,這壇酒所剩不過四斤,我們兄弟各飲兩斤,也將將盡興!”
“好!兄弟所言極是!”乃提起酒罈,再往兩人杯中斟滿陳釀,兩人雙手舉碗,對視一眼碰碗一乾而盡。
“痛快!”公羊頌我拍案大叫道,又大笑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