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煜也未在意,叫了春時上前,讓他給她送回去,一轉身容華已追上了他:“嗯,他叫行雲,你可見過?”
李煜驀地轉身:“你說他叫什麼名字?”
容華又說了一遍:“行雲,他叫行雲。”
李煜瞥著她的眉眼,又是細細看她:“你家住哪裡,家中還有何人?”
容華見她這般詢問,頓起戒心。
她雖然神智不怎清楚,但也有懼心,下意識就退後了一步:“我是來找李郎的,他不在,那我可能走錯了,我要回去了。”
說著左右看看,轉身就走。
李煜盯著她的背影看了片刻,回身上了車,讓人趕車在後面慢慢跟著她。
禁衛軍遠遠地跟了後面,馬車行得很慢,顧容華走得不快,她一直未回頭,只到路口分辨街道時候猶豫了片刻。一路跟著她走了許久之後,不僅是李煜皺眉,就連春時在旁都發現了,說她在繞圈子。
走了能有幾裡路了,顧容華停了下來。
她自己也發現,找不到來時的路了,左右看看,街前的酒樓她走過。
找不到回去的路,容華轉身進了酒樓裡去。
李煜瞥向春時,讓他跟過去看看,片刻之後,容華自酒樓裡面再次走出來,一個夥計模樣的給她搬了藤椅放了門前,她這就坐了上去。
春時匆匆而回,到車前:“這位……呃……這位夫人叫了許多名菜,給了那夥計一塊腰牌,讓他去請人過來,卻不知為何她坐了門前。”
李煜伸指挑著窗簾,勾唇:“你且看著她些,她這是找不到路了,等著人來接。”
春時忙是應下站了車下直看著她。
又過許久,果然有人來接,那人身形高大,看那服飾也是眼熟,瞥著她們乘車離去,春時也是去去就回,上了車,忙是來回話。
春時:“我問了酒樓的夥計,說是中郎府的腰牌,點的菜都付了銀錢,都沒吃光接了人去。”
她神智不大清楚,但卻是不笨。
非但不笨,還很聰慧,一女子若說實話怕生多事,叫了名菜,只說沒帶銀錢,夥計自然去給跑腿,坐了酒樓門前,若有出來尋她的人,也能看見。
李煜讓春時繼續跟著,打聽了具體行蹤和家世再回來,春時忙是應了。
顧容華再次離府,國公府沒有尋到人,景嵐頭痛欲裂。
這麼多年,其實最難的事情並非是生計,而是容華的安全,沒嫁入林府之前,她僱過護院,可容華時好時壞,從不敢將她一個人放在家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