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嵐無意參合他們府上的事,收起了鏡子,又開始搗花汁。
兩個人又好半晌沒有人開口,等花汁顏色除錯得差不多了,景嵐又到裡面換回了衣裙,花房的花匠此時都不在,只有她們兩個。
時候不早了,她該回去了。
將胭脂盒子和收集花汁的瓶子都收好了,這便到了門口:“還有事?我得回去了,這樣孤男寡女在一起,不合適。”
謝晉元見她要走,也是起身:“聿兒後日隨軍出征,你要不要這就去看看他?”
景嵐回眸,迷茫地看著他:“……”
他才反應過來,給她掀起了門簾來:“這兩日連禦醫都信不過,總得再調養調養身子,別人我也信不過,你看看他去,給他再開些湯藥。”
為父之心,景嵐點頭應下。
她讓秦府的車夫先回去,這便跟了謝晉元上了車。
時候不早了,天黑之前總算到了世子府,問了丫鬟說世子在祠堂,謝晉元安頓景嵐先去後院等候,這便往祠堂來了。
世子府的前身便是晉王府,祠堂裡唯一供著的,是謝晉元仙去的養父母
快步到了祠堂,何老五正在門前徘徊,見了他很是惶恐:“王爺回來了?”
往裡面瞥了一眼,能看見謝聿跪在蒲墊上,正在拜祭。
再往裡走,謝晉元的目光就落在了祭臺上,養父母的排位前面,多了一個排位。
謝聿跪在排位前面,一身白衣。
“你在幹什麼?”
“很顯然,”謝聿沒有回頭:“我在拜祭我娘,她既不是王妃,也沒有名分,但如今晉王府已是世子府了,為人子想拜祭她無可厚非。”
謝晉元握掌成拳,大步上前,一把抓住了排位。
排位上只書謝徐氏,即便如此,他還是怒不可遏,咣當一聲,手中排位一下摔了謝聿面前去:“謝聿!”
謝聿下意識彎腰去撿,男人一把抓住他的領口給人提了起來。
四目相對,謝聿眸中也是一片冷意,可謝晉元卻是毫不相讓:“你聽著,此事我只說一次,你娘她還在人世,受不得這個。”
隨即一把將他推開,強忍了怒氣。
謝聿驀然怔住:“你說什麼?”
可謝晉元卻當未說過一樣,臉色淡漠:“可她在不在人世,都無兩樣,你隨我回去,景夫人特意來看看你,讓她給你再好好開些湯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