榻上的矮桌上擺好了飯菜,洗漱一番,這就坐過去了,秦淮遠走過榻邊:“我這就讓人去備車馬。”
景嵐乖巧地點頭,溫和地笑笑。
來寶送了人出去,又匆匆走回來了:“要去遊湖嗎?準備點什麼好呢?”
景嵐抬眸一笑:“因著那個不成器的秦洪生,老太太正惱著我,他去備車了,得了這訊息,只怕她老人家要氣昏過去了,如果她不使壞的話,應當去的上。”
來寶抿唇,哼了聲:“國公府就剩下個殼子了,夫人掙的銀錢為什麼要給她們肆意的花費,又不知夫人的辛苦,我看她和林家老太太沒什麼分別,仗著自己兒子臉面,瞧不起人罷了。”
景嵐才不在意:“隨她說,隨她惱去……”
來寶撇嘴,說她像個大菩薩。
飯罷,好半晌沒回來的秦淮遠匆匆過來了,很遺憾,老太太突然昏過去了,他命人去找了大夫,趕緊過來知會一聲,說是下次再去。
男人是真愧疚,站在景嵐面前也是無奈。
一語中的,早上還好好的老太太突然昏過去了,來寶氣得不行,想再細問問,被景嵐目光瞥過,低下了頭去。
景嵐不以為意,讓來寶收拾了碗筷,也催促著秦淮遠:“去吧,你忙你的,遊湖的事呢,也不急於一時,什麼時候你覺著什麼都能捨下了,再陪我去。”
秦淮遠急著去看老太太,也是點頭,轉身快走了去。
他走了以後,景嵐站了起來,她走了窗邊,開始舒展身體,抻著懶腰。
來寶氣不過去後院打探虛實了,屋裡還有一個叫杏書的新丫鬟,一直跟著景嵐身後,其實景嵐也習慣了飯後走一走,只是無意識地來回走動。
才不多一會兒,顧今朝快步跑了來,一頭紮進來,這就躲了屏風後面去。
景嵐抱臂晃了過去:“這怎麼跟後屁1股跟了狼似地?幹什麼呢?”
今朝拍了拍胸口,雙手合十:“阿孃,我求你了,秦老大天天看著我背書,我考不考得上甲學乙學,他怎麼這麼在意啊,他若來這找我,就說我沒來過,三個月了,放過我吧!”
景嵐赫然失笑:“他那個性子,大體和他爹差不多,照顧弟妹很是上心。”
因為考學也是秦淮遠和景嵐的意思,所以今朝不得不從。
秦鳳祤這作為兄長,可是將她看得寸步難行,顧今朝白日裡除了去學堂,就是回府讀書背書,偶爾還會被抓去見太傅,聆聽教誨。
上次去了中郎府,回來時候被秦鳳祤拎走,因著頭頂頂著兩根小柳枝,也被他教誨半天,注重儀容儀表,又責令她背了三書四經孝道倫常了事。
她天生隨性,不喜拘束,這三個月簡直太難過了。
只得跑了娘親這來告狀躲避:“阿孃,我吧,我可是為了阿孃聽了繼兄的話,不想讓阿孃為難,可實在忍不下去了,阿孃救命!”
景嵐更是笑:“真是難得有個人還能治你,為娘欣慰得很!”
顧今朝索性坐了地上:“娘!”
景嵐倚了屏風邊上,嘖嘖出聲:“你也該吃點苦頭了,不然不知這世道,人心難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