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這身青衣,都要比他幹淨了。
揚臉看著他,眨眼:“兄長這是掉泥坑裡了?”
秦鳳祤顧不上牽馬,大步上前,雙手扶了她兩肩,也是上下打量著她:“怎麼回來的?可是我爹回府了?世子可有傷你?”
她輕搖頭,統統搖頭。
他上下見她並無傷處,也是鬆了口氣:“怎麼回事?鳳崚說你們在路上被人截走的,怎麼說你們沖撞了世子?這到底怎麼回事?他真沒有難為你,也沒有傷你?”
今朝想了下,肩一動,躲開他手:“他若是真是傷我,真是難為我,兄長現在來問,是不是有點遲了些?”
她揚著臉,就那麼看著他。
語氣淡淡的,似並無責怪,只在陳述事實。
秦鳳祤臉色頓變,片刻,他嘆了口氣,再次看向她:“鳳崚性直,你比他要機靈百倍……”
話未說完,已是哽住。
顧今朝一臉正色,等了片刻,見他沒再說下去,也一本正經嗯了聲:“對,我是比你弟弟機靈,此事也因我而起,就是當著我的面,我也會讓你帶他先走,你說的沒錯。不必內疚,是世子故意挑撥離間,故意難為你,他這個人,真是處處令人生厭,壞透了。”
她若流露出半分不快,他或許還有話說。
越是這樣,秦鳳祤越是無話可說,心中一片柔軟:“回府之後,我即刻出城上了山,可惜沒有找到我爹和太傅,現在你既已回府,那便好了。”
今朝聞言便笑,不知為什麼,這時候特別想她爹。
小時候每次在外面打了架,每次回來,林錦堂總是要說,不能就這麼算了,念及那個男人,她恍惚笑笑,口中說著沒事,心裡卻是空落落的。
伸手自腰間解下了那個牛角匕首,這就遞了秦鳳祤面前去。
“兄長的匕首,還與你了,我還得去找我爹。”
這匕首,換了秦鳳崚回來,此時卻由顧今朝還了他。
秦鳳祤隨手接過,心中真是五味雜陳,可他低頭看了一眼,那牛角匕首上,日銘已變成了月,他似不敢置信,又仔細看了看。
顧今朝才是要走,他忙是叫住了她:“這不是我的匕首。”
茫然站住,今朝抬眸:“什麼?”
牛角匕首又放回了她的手裡,秦鳳祤目光沉沉,定定道:“這匕首本是一雙,太傅贈與我和謝聿,日月相對,這是他的那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