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歡心裡知道,他這是在做著心理鬥爭。畢竟這麼多年來,他幾乎沒有和餘如潔說過什麼話,有過什麼交集。
面對著媽媽餘如潔可要比面對北冥政天更加的有難度。因為餘如潔才是最終重重傷害他的那個人。
北冥墨最終還是決定自己一走了之,當他剛邁開了第一步的時候,他的胳膊被一隻白皙柔弱的手拉住了。
北冥墨停下腳步,轉身向身後一看:“是你?”
顧歡默默地點了點頭。
北冥墨緊鎖的眉頭在看到顧歡的那一刻,舒展了許多:“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,跟我來。”
說著他伸手牽過顧歡的手向醫院外面走去。
又是這片草地,上午她剛在這裡從莫錦城那裡得到了一些關於自己身世的線索。
“聽說你媽媽身體……”北冥墨牽著顧歡的手,並沒有放下的意思,他們肩並著肩,如果不知情的人看上去,他們儼然就是一對情侶。
“她還好,醫生說需要再進行一次系統治療。你為什麼不進去看她?”顧歡又反問了一句。
北冥墨沒有做聲,只是牽著顧歡的手沿著小路往前走。
現在的天氣已經很暖了,但是顧歡從手上感覺到的只有寒冷。
“我知道,你的內心裡正在做著激烈的鬥爭。去,或者不去。”
北冥墨停下腳步,轉身低頭看著顧歡。而顧歡卻不敢仰頭看著北冥墨。
她把頭低著,但是她能感覺到那雙帶著炙熱的眸子正在看著自己。
“你怎麼知道的?繼續說下去,我很有興趣想知道你到底瞭解多少。”
1577,勸人勸己
顧歡被北冥墨話語中帶來的涼風,縮了縮脖子。
北冥墨抬手輕輕的抵住她的下巴,將她的臉揚了起來:“我覺得我現在對她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。我本來的確是想來看看她的,但是我打消了這個念頭。至於是為什麼,那也是因為我的這裡的傷口還在痛。”
他說著拿手捶了捶自己的胸口:“我將她送到這裡來,也只不過是為了報答她對我的養育之恩罷了,沒有別的意思。”
北冥墨的話對於顧歡來說並不感到吃驚,這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。
“如果,如果她當年那樣對你,並非是她的本意。或許她是在自我控制不了的情況下給你造成的傷害。那你又會怎麼對待她呢?”顧歡覺得自己應該將自己瞭解到的事情告訴給他。
雖然這句話是說給北冥墨聽得,但也是對自己說的。
之所以選擇相信幹爹告訴給自己的那些僅有的資訊,完全是因為她和他們共同生活過一段時間,在這段時間裡她很清楚的看到,餘如潔的確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女人。
北冥墨盯著顧歡,他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,柔和的聲音變成了質問:“這些你是從哪裡聽來的。”
“如果你肯聽他們的解釋的話,應該早就知道了才對。很可惜,你從來不給他們這個機會,同樣也斷絕了自己的機會。”顧歡看著北冥墨,希望能從他的眸子裡不在看到仇怨。
但是讓她有些失望的是:北冥墨在盯著她看了不到一分鐘後,轉頭看向了其他地方:“難到你就忘了她可是讓你和你媽媽母子分離二十多年的罪魁禍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