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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
尤其想起昨晚他抱起她,一路從魚塘親回房間,雖途中夜色籠罩,可想想他的大膽,她仍不免臉頰發燙。
真是丟死人了。
她揚眸,眼光瞟向他赤uo結實的胸膛,胸口上那個隱隱的刀疤,雖然隨著年月逐漸淡化了,但依然與周圍的面板無法完全融合。
她無法想象,一個年幼的孩子,面對最愛的母親對自己手舉尖刀,是怎麼承受過來的?
這麼可怕的陰影,伴隨著他年月成長,只怕是一輩子都散不去了。
這一刻,她算是明白了北冥墨當年為何會對程程冷漠疏遠、避而不見了。
程程不也像極了當年的北冥墨麼?
她想著,北冥墨怕是每次見程程,都會想起年幼的自己,繼而想起心尖上的那一刀吧?
怎會不恐懼?
她低低嘆了一聲,昨晚自己到底是起了惻隱之心,才會最後對他妥協,否則,以她的性子,絕不可能任由他這麼胡來。
“怎麼,昨晚還沒要夠麼?就開始勾引我了?”
頭頂響起一道略微沙啞的磁性嗓音。
北冥墨的話語裡有著一分輕佻二分戲謔三分挑逗,以及四分的寵溺。
顧歡撫在他心口刀疤的手指頓了下,狠狠捏了那刀疤一把,“你就得意吧!再得意也只有五天了!黑、土、先、生!”
她咬牙提醒他,五天期限一過,她就徹底自由了!
他俊臉抽了抽,大手握住她纖細的手,哼道:“這個稱呼,我準你這麼叫,但司洋不行!”
“……”她冷了冷,抬眸驚訝地望向他,似是看外星人那般,打量了他半晌,“北冥墨,你還真是地主的外表裡藏著一顆農民的心啊……”
北冥夜黑土,黑土?顧歡響起當年魯迅先生筆下的閏土先生,不禁低笑出聲,這廝竟然許她這麼叫!
他嘴角微扯,倘若她經歷他所經歷的那些,便能理解,對於他來說,做一個簡單純樸又快樂的人,是多麼艱難的事。
“那你願意跟著一個農民麼?”他低問。
“當然!”她想都沒想。
在她的觀念裡,丈夫是什麼身份不重要,對她好才最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