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了這話,蘭姨頓時眼神不善的看著莊夏桐,冷聲道:“家裡所有的客房已經都打掃幹淨了,莊小姐可以任意挑選一間。”
耿翟齋眼色一冷,聲音裡隱約帶著些呵斥的意味,“我的未婚妻為什麼要住客房?”
未婚妻?
蘭姨嘴角扯出一個譏諷似的弧度,眼神冷凝的看著莊夏桐,像是在笑她不自量力,但是面對著耿翟齋卻不得不收斂起情緒,試圖爭辯道:“就算是她住在那個房間,也替代不了……”
“蘭姨!”剩下的話被冷冷打斷,耿翟齋看向蘭姨,宣墨般的深色眸子裡透著不容置疑的威懾,聲音森冷,“你逾越了。”
蘭姨聞言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耿翟齋一眼,隨後看向莊夏桐的眼神更冷。
這死丫頭究竟是使了什麼手段?竟然讓少爺不顧及自己顏面不止一次的去維護她?
她雖然心裡是這麼想,但卻也知道自己再多說下去只會更加令耿翟齋不悅,只得冷著臉安排人去收拾房間。
又是那個詞語……
每次蘭姨看到自己都會提到“替代”這個詞語……
要是這麼多次,莊夏桐還不明白,那就是傻子了。
她和那個叫蘇若的女孩子很像嗎?
耿翟齋是不是也因為這個原因,所以才對自己那麼好?
各種情緒碰撞在一起,莊夏桐只覺得心裡煩躁壓抑,看著男人面色不愉的樣子卻什麼都問不出口。
“走吧,我帶你去看看房間。”一隻大手將她輕輕拉起,隨後向著樓上走去,最後推開了一扇門。
整個房間都是十分明亮的基調,看得出來房間經常打理,幹淨的一塵不染,淺藍色的牆壁上繪著綻放開來的向日葵,讓人看了就心情清爽,房間的主人也該是這樣明媚可愛的女孩吧?
“喜歡嗎?”耿翟齋聲音很輕,像是怕驚擾到什麼似的,他眼裡盡是莫名的情緒,緩慢地略過房間的每一處。
莊夏桐點了點頭,卻不敢再看他,她只覺這個房間和那個叫蘇若的女孩有關系,而那是耿翟齋的逆鱗,是她不能輕易去觸碰的。
身上的禮服已經幹了,可是紅酒的粘膩感卻沒有消失,莊夏桐現在只想趕緊去洗個澡,卻突然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,她沒有換洗的衣物。
她吱唔了半晌,什麼也沒能說出來,無奈地垂下了腦袋。
耿翟齋卻是早就注意到了她這糾結到不行的小動作,勾了勾嘴角,轉身去自己的房間拿了一件襯衣,眼神有些意味不明,“現在太晚了,就穿這個吧,明天我叫人送衣服過來。”
襯衣是絲質的,觸手微涼,莊夏桐接過後看向男人,眼裡送客的意味很明顯,耿翟齋有些好笑地舉了舉手示意自己知道了,並且體貼的帶上了房門。
房間裡頓時只剩下她一人,莊夏桐迫不及待的開啟了浴室門……
等她一身清爽的出來後,卻看到男人去而複返的躺在床上,衣衫微敞,露出小片結實的胸肌。
他應該也是剛剛洗過澡,黑發上還墜著水滴,看見她出來,眼裡閃過一絲暗光,好整以暇的朝她揚了揚下巴:“過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