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想聽什麼!”我急了,從他的魔爪下解脫出來沖他叫,“你還給我洗臉!你當你養兒子哪!……”
“我養祖宗,”許之杭一邊漫不經心地答我一邊往外走,“我去拿牛奶,順便帶點瓜子等會磕。”
“……喂!你當老子說相聲的!”
許之杭當然沒有拿瓜子,他喝完牛奶難得沒有看書,洗漱完就上了床。他身上帶著淡淡沐浴乳的味道,是我喜歡的薄荷香。我胃裡有點不舒服,已經有了四五分睏意,許之杭半側過身用手繞著我的頭發,我覺得癢,一睜眼睛,發現他眼裡帶著細密的笑看著我。
太醉人了,我僵在床上,想移開目光又捨不得。
許之杭笑意更深,突然低下頭,輕輕啜了我一口。
天知道我整個人差點蹦出來大叫“呔!妖孽!快現出真身!”了,許之杭抬起頭看了我幾秒,又眉眼彎彎地親了一口。
……刷爆我hhp。
唇碰到他的唇線的時候像是帶起了某種電流,帶出的火花直直地燎上了我的臉。他一觸即收,似是挑逗似是一個玩笑。他的一隻手放在我的耳側,另一隻手從原來漫不經心地撐著頭到撐著床,眼睛裡倒影的全是我。我仰頭看著他,一瞬間覺得特別不真實。我不敢開口說話,何況我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,心中酸軟。
我很喜歡現在的樣子,像是腦子不會轉了,時間不會走了。
我這麼多天來腦子裡緊繃的一根弦像是突然間斷了,我終於放鬆下來,有一種很深很沉的倦怠感。我注視著他,他也看著我,並沒有偶像劇裡麵粉紅泡泡亂飛的瑪麗蘇夢幻感,只是我們都捨不得說話。
我想許之杭一定明白我這個時候在想什麼,所以他只是這樣看著我,帶著他一貫的運籌帷幄和自信滿滿。
而我這個時候,愛死了這樣的他。
“徐之源,要是還不懂得的話,這一次我來教你。”
許之杭突然間側身在我耳邊低低地說出這樣一句話,聲音很暖,我卻不明白他在說什麼。
見我側過頭疑惑地看向他,他卻並沒有再開口,直起身關上了床頭燈,涼手涼腳地鑽進被窩來,不懷好意地探進我的脖子。
體會過暖洋洋的時候突然間探進來一根冰棒嗎?
那感覺生不如死。
許之杭笑著拉過被我捲到一邊去的被子:“乖啊乖,快睡覺。”
“乖你八輩子祖宗!”許之杭冰冷的手按住我的頭,我冷得一縮破口大罵,“去邊上暖和了再進來!”
“那個時候……為什麼走?”許之杭突然問道,聲音隱在黑暗裡輕得幾乎聽不見。
我安靜下來,想起之前鬧的一個巨大的烏龍,心裡壓抑不住地砰砰跳了起來。我知道他在問我更早之前我的不告而別,這一點,我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。
他會勃然大怒吧,知道了我僅僅因為聞見那股女士香水味就任性地拋開他。
而我現在,簡直想抽我自己一個巴掌。
我用最壞的惡意去揣測他,用最絕的方法拒絕他解釋的機會,甚至間接導致了接下來根本不需要發生的更烏龍的事件……
“睡吧。”許之杭沒再問,幫我掖了掖被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