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顏思葭只覺得季塵的話將她身側的空氣都剝奪走了，讓她呼吸不暢，一時連手腳都變得冰涼。
偏生季塵還如同不知道一般，又對她說了一句：“這件事，顏醫生應該最清楚。”
“季塵，你有什麼話直接說就是了，為什麼要揪著別人的痛處不放？”顏思葭使勁吸了幾口氣才讓自己順利說出話來，可是看到季塵那張臉，她還是忍不住顫抖。
因為他的話，她似乎又回到了那黑暗的日子裡，而事到如今，已經不會再有人拉她一把，將她從那樣的深淵中帶出來。
季塵定定地看著她，片刻後才說：“抱歉，讓你想起了不好的事情。”
沒想到季塵竟然會向她道歉，顏思葭錯愕地看著他，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季塵垂著眼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。
倪韜輕咳一聲，道：“季總，你還沒說五年前那件事的後續。”
倪亦銘的一雙眼則一直在季塵和顏思葭身上轉著，他總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太對勁，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，只能繼續觀察著。
“發生故障的機器原本就是倪勝負責的牌子，在事情發生的時候他沒有想辦法補救，而是將責任全推到當時使用機器的醫生身上，導致那位醫生含冤自殺。”
季塵的話讓倪韜和倪亦銘都皺起了眉，而顏思葭則垂著頭看不清神情，只是一雙手放在膝上不自覺攥緊。
“原本這件事應該隨著那位醫生的自殺了結，不過他的女兒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會犯錯，就將這件事再次翻了出來，正巧找到了我幫忙，所以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我也就清楚知道了。”
季塵說這話的時候看了顏思葭一眼，倪亦銘原本一直就在注意著他，當然捕捉到了他這一目光。當即便知道了他口中的那個人是誰，也下意識地將目光轉了過去。
“不過在這裡，我不得不稱贊倪勝了，他確實是個聰明人，卻也只有這樣的聰明瞭。”季塵突然笑了一聲，將倪亦銘的注意力再次吸引過去。
“我明白你要說什麼了。”季塵的話還沒說完，倪韜就頹然地靠在沙發上，他沒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的。
“看來倪老已經明白了，不需要我再說下去了。”
倪韜擺了擺手，神情看上去十分疲憊，倪亦銘不解，不知道他怎麼突然不讓季塵說下去了。
“倪小少爺，那件事對於倪老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，我想，現在他需要時間來消化那件事，還是不要再多問的好。”
季塵突然體貼起來，讓倪韜十分不自在，不過他現在確實不想再說起那件事，即便是自己的兒子也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