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龍墨的頭發似乎有些被雨打濕了,淩亂地散落在額前,顯得落寞又可憐,紀筱看著他這樣,瞬間沒了脾氣,坐下低低歎了口氣:「你說吧。」
「我本是岷江支流裡的一條黒蛟,修煉得道,化了龍身,」他低低說著自己的來歷,卻沒有什麼精神,挨在榻邊將頭靠進了紀筱懷裡,「那裡沒有別的龍族,我一人稱王,逍遙快活,就這樣大約過了一百多年,突然來了個可惡的小子。」
龍墨說起此人,神色間有些複雜:「那是正統的龍子龍孫,洞庭湖龍王家的白龍太子,一看就是不諳世事的富貴子弟,沒有別的本事,只是仰仗著家世便到處吆五喝六。他來我水域,說我攪亂了當地的天時氣候,胡亂興風作浪,讓我滾出這片水域。我自然不肯理他,結果大打出手,我們皆化了龍身,打了足足三月,結果當地連降了三月暴雨,洪澇成災,直把一個熱鬧城池沖成了一片湖泊。」
紀筱難以想象那樣的浩大災難,怔怔地介面道:「那你後來……」
「天庭責我們觸犯天條,判我二人一起上了剮龍臺,」龍墨說到這,臉頰微微抽動,硬是哼出聲冷笑,「我還以為那龍太子家世多麼顯赫,卻不也是被自家父親親手綁著送上天庭,他的命不過同我等土生野龍一般賤罷了。」
從他的言語裡不難聽出,他對那位龍太子已是不屑鄙夷至極,但紀筱已顧不得在意這個,他猛地緊了緊龍墨的手:「你說……你上了剮龍臺?」
龍墨知道他要問什麼,抬起臉與他對視了片刻:「不錯,我在剮龍臺上被剔去了魂魄,所幸有位仙人將我的元神封進一枚仙墨之中,沈入我們當年相鬥時沖出的鏡湖內。我在湖中候了百年,不知人間歲月,那位仙人說我需等一個命定之人,在他身邊方能恢複肉身龍形。」他輕輕勾住紀筱的手腕低聲道,「玉硯,你便是我的命定之人。」
紀筱呆了呆,又問道:「那當年與你爭鬥的那位龍太子也沒有死?」
龍墨面色凝重地搖了搖頭:「我不知道他用了什麼偷生的辦法,但是方才交手,他的修為已在我之上了。」
「你們……已經交過手了?」
龍墨指向窗外:「玉硯就不覺得方才那場雷電暴雨來得古怪麼?我們雖然都不及當日盛年之力,但是這一架打得也算痛快。」
紀筱這才明白過來,方才那驚天動地的一場大雨是因為兩條龍在頭頂打了起來,他略緩了緩,才道:「我看書中的龍都是遨遊九天,縱橫四海的神物,為何要為一件積怨爭鬥上數百年,難道如今你們還不能各自放下麼?」
「玉硯說得輕巧,我跟他都是對方命中的大劫,不是他死就是我亡,不會有和解的一天。」龍墨斷然說道,「不過從方才來看,他底氣很足,似乎已經有了弄死我的計畫了。」
紀筱緊張了起來:「他……他會殺了你麼?」
龍墨搖了搖頭:「說不準,因為前些時候離開寄身的仙墨去兗州降雨耗費元氣太多,至今尚未完全恢複,所以今晚沒佔著什麼便宜。」
紀筱聽了這話,愧疚至極:「都怨我……」
「玉硯不要自責,」龍墨用額頭抵著他的額角,輕聲一笑,「我為你做什麼都是願意的。」
紀筱卻並不覺得安慰,拽了他的衣袖急道:「可你損了修為,又如何自保呢?」
龍墨也露出些許苦惱的神色,微微擰了眉:「是啊,他若是尋到了我藏身的地方,上門找麻煩,我不一定能應付,眼下只能先想辦法恢複了元氣再說。」
「有什麼辦法能助你麼?」紀筱焦急地思索了片刻,「我知道法華寺有個高僧,還有早些年一個雲遊四海的青玄道長,都是世外高人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