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可……”紅衣女子急忙拉住楚穹飛的衣袖,說:“你已經深陷險難之中,不可亂走!”
楚穹飛搖搖頭說:“生死由命!女俠不必擔心……多謝相助,就此告辭了。”說罷,抽回衣袖轉身就走。
“站住!”紅衣女子情急之下,在楚穹飛後背點了一下。楚穹飛頓時覺得眼前一黑,站立不穩,又要倒下。
“哎呀!”紅衣女子知道自己失手了,心中一沉,驚慌失措中,立刻伸出雙臂,順勢又將楚穹飛抱住……
此時,遠處又傳來一陣洪鐘般的大笑:“哈哈,我又看到啦!哈哈哈,姑娘啊,自重啊!”
紅衣女子被氣的滿面通紅,急忙給楚穹飛解開xue道,將楚穹飛輕輕放在地上,循著聲音飄來的方向怒氣沖沖地追了過去。
紅衣女子來到樹叢中,左尋右找,不見那老者的蹤影,心中又氣又急。
——原來,那白發老者便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“奇叟三絕”之一。此人複興東方,單名一個巖字。因為他嗜酒如命,且沾酒便有七分醉意,每逢酒醉之後就喜歡將雙腳鈎在樹杈上,倒掛身軀。故此,江湖上人稱“倒掛銀觶”。此人雖然是自幼頑皮,卻有著一個專愛見義勇為、打抱不平的性格。他以銀錢當暗器,一手暗器使得出神入化,不僅能在百步之外揚手打滅蠟燭上的火苗,而且打出的暗器既可以力道十足、得以穿石斷鐵,也可以輕如蟬翼、在不知不覺中封了對手的xue道,故此名傳天下。雖然普通平民對他不甚瞭解,可是江湖上真正貫使暗器之人,大都敬他三分。
東方巖雖大半生孤苦伶仃,可是卻喜歡惡作劇,閑來無事就與人打鬧戲耍,而且是不論年紀、不講輩分、不避場合、不分輕重,於是又得一個綽號,叫做“白發刁叟”。
此時,白發刁叟正隱身於雜亂的樹叢中。剛才那紅衣女子的舉動他都看在眼裡,雖然不知其中的緣由,但他看出那女子是誠心誠意地救護楚穹飛,而且似有愛慕之意,就覺得好笑,不由得頓生嬉鬧之心。可是,他哪裡知道經過他的幾番戲耍,那紅衣女子早已經是怒不可遏,此時正要找他算賬呢!
白發刁叟還想繼續開那紅衣女子的玩笑,猛地從樹叢中鑽出,站在紅衣女子面前。
紅衣女子見樹叢中突然鑽出一人,急忙向後躍出幾步,當她看清對方的面容時,立刻愣住了。這時白發刁叟卻笑出了聲:“哈哈,你不守在那位公子面前,卻跑到這裡,就不怕那公子有個閃失?”
紅衣女子強壓怒氣向前施了一禮問:“老前輩......莫不是東方老伯?”
白發刁叟故意歪著腦袋,盯著紅衣女子,嘟囔著說:“啊、啊……你說是那就是吧,我憑啥要和你抬槓啊!”
紅衣女子生氣地說:“果然是東方老伯?老伯,你......為什麼要和我過不去呢?”
“說哪裡的話!”白發刁叟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,倒揹著手,晃動著腦袋眨著眼睛說:“我又不知道你是誰,憑啥和你過不去呀!我只是怕你難為那個公子,你瞧,人家都已經害羞了,你幹嘛還要沒完沒了,拉拉扯扯的……”
紅衣女子剛要發怒,立刻又一次壓下心中的怒火,低聲說:“老前輩,實不相瞞,那公子名叫楚穹飛,早在二十幾年前他的父母就曾經與我的父母指腹為婚,替我們定下終身…...”說到此,紅衣女子心裡撲撲亂跳,更加羞澀地說:“老前輩就不要再與我糾纏了吧。”
“喔?是我糾纏?”白發刁叟聽了紅衣女子的話,更加變本加厲,故意笑吟吟地理了理胡須接著說:“既然是父母定下的終身,那就應該等著父母成全,婚妁之約、明媒正娶才對呀。似這般夜深人靜之時,又在這這荒無人煙的地界,你可不該這樣追著人家摟摟抱抱的啊,哎呀呀,逼人太甚、逼人太甚啦……”
一席話將那紅衣女子羞得無地自容,她拔了一下寶劍,又送回去,氣哼哼地說:“老前輩,我仰慕你這把年紀,可你不該總是這般戲耍我呀!”
白發刁叟見紅衣女子真的生氣了,自己反倒心花怒放,故弄玄虛地用手向楚穹飛一指,叫道:“哎呀、不好!”
紅衣女子頓時一驚,深恐楚穹飛再生變故,急忙回頭望過去。白發刁叟趁機身影一晃,又向遠處跑去。紅衣女子轉過頭來,看著白發刁叟的背影,氣狠狠地跺了一下腳,按原路返回到楚穹飛面前。
此時,楚穹飛已經站起,正低著頭,忍著傷痛慢慢地向遠處走著。剛才那紅衣女子和白白發刁叟之間發生的事,他也沒有心思去理會。忽抬頭,見紅衣女子又擋在身前,趕緊向旁邊一閃,想從那女子身邊走過去。沒想到,那紅衣女子伸出手,一把緊緊拉住楚穹飛的衣襟,焦急地說:“你不能走!”
正在這時,白發刁叟的聲音又從遠處飄來:“拉拉扯扯成何體統!姑娘啊,你也太心急了吧!老朽替你難為情嘞!”只把那紅衣女子氣得臉色蒼白,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氣,放開楚穹飛,發一聲喊,抽出寶劍向白發刁叟追去。
楚穹飛聽到白發刁叟的喊聲,也覺得更加難為情,見紅衣女子去追白發刁叟,自己就趁機沿小路急匆匆向遠處走去……
且不說那楚穹飛此一去有何兇險,單說這紅衣女子被白發刁叟幾次戲耍,心中早已是又氣又惱。她施展上乘輕功,片刻間就追到白發刁叟面前。
紅衣女子站定身形,用手一指樹上的白發刁叟大聲喝道:“老前輩,本姑娘與你素無冤仇,你為何三番五次戲耍與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