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藥!果然是藥!
她懷疑過,但是不肯承認。如今血淋淋的事實放在她面前,她仍然不肯認輸!
當了一輩子妾室,只想母憑子貴,為了活命,她想盡了辦法,揹著那麼多條人命,怎麼能是這樣的因果?!
“胡說!你胡說!胡說!”她已沒有了牙,一張口,就血流滿出來。她張開雙手,要去抓桑落,顏如玉上前一步,手一抬,花瓣尖凝著一顆血珠。
手筋斷了。
殺豬般的嚎叫響徹了整間密室。
他已從凜凜的殺意中清醒了些,看向桑落和桑陸生:“你們先出去吧,我還有話要跟她單獨說。”
密室的門緩緩開啟。
看著桑落帶著桑陸生走了出去,顏如玉再關上門,緩緩走向三夫人。
香案上的燭臺,將他的身影拉得老長。
那些林立的漆黑的牌位背後的怨靈,如同得到了召喚,緩緩從幽暗的角落裡爬出來。
“許麗芹,”顏如玉道:“回答清楚我的問題,我就給你一個解脫。否則,就慢慢折磨,折磨到你腹中的冤孽出世,看看是不是多了或者少了什麼。”
三夫人已痛得完全無法思考了,聽到這個話,她胡亂點了點頭。
顏如玉蹲下來,緩緩問道:“當年你將我從禁衛營弄出來,是誰給你的訊息?”
“是是我在點珍閣聽到的訊息。”
果然。顏如玉毫不意外這個答案。
當年的鶴喙樓樓主之爭,比試輸了的莫星河,定然會用這等陰暗的伎倆。
顏如玉問了第二個問題:“將我弄出禁衛營的主意是誰出的?”
三夫人痛得幾乎要暈過去,腦子昏昏沉沉的。想了又想,在腦子裡搜刮著當年的記憶:“是宮裡的嬤嬤.”
“嗯?”顏如玉捏著她的手腕,力道漸漸加重,“叫什麼?”
“故皇后宮中的孔嬤嬤。”
故皇后?
顏如玉手掌一收,幾乎將她的腕骨捏碎:“你還想再騙我!”
三夫人只覺得劇痛席捲了全身,眼淚、鼻涕、血液,混在一起,連喊聲痛的力氣都沒有:“沒、沒有。”
“說下去!”顏如玉鬆開了手,眼神晦暗不清。
三夫人斷斷續續地道:“故皇后總是找我要那些藥,每次都是孔嬤嬤經的手.後來皇后薨了,她去皇陵守墓,就一直沒見過面。
四年前的上元節宮宴,太妃沒有請我出席,都在傳我要失勢。我就去找孔嬤嬤,她就說你長得好,太妃想收了你,讓我將你弄出禁衛營,想辦法送給太妃,也好保住我在國公府的地位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