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古捨命告御狀,先捨命才能告狀。尤其是勇毅侯府這樣的勳貴,不多死些人,朝廷都不會輕易動搖。
而顏如玉卻是將所有人藏起來,只留下口供和證據。可僅靠賤民的口供和證據要想扳倒勳貴,如蚍蜉撼樹談何容易。
所以才有了多部官員齊齊出手,全城搜尋證據。也有了龔長青這等二品大員在早朝上,鋌而走險,暗中傳遞訊息,派人搜繳證據殺人滅口。
死了兩個走狗。整個案子水落石出。
一想到這個,葉姑姑不禁想笑:“那個排氣的藥當真厲害。”
從朝中官員到內廷內官再到宮門守衛,摸過那封信的人,盡數中招,無一錯漏,無一倖免。
芮國開國十幾年,抓黨羽、眼線、暗樁,從未如此輕鬆過。
除了臭一些,別無缺點。
——
五月的盛夏,知了聒噪極了。
桑陸生清閒得緊,躲在屋裡揉了一團子面練刀功。
“小落,我記得你給元寶淨身時,一層一層地劃開,先切裡面,再切外面,那是為何?”
桑落正坐在一旁碾柳樹皮,碾得滿頭大汗。聽他這麼問,就站起來,從桑陸生手裡取過麵糰,搓了三長條:“這是三根綿絮狀的肉”
又扯了蔥絲和麥稈包裹其中:“你看,這是尿道,這是血管。”
最後又擀了張麵皮包在外面。
她的手法熟練得嚇人,桑陸生看得一愣一愣地。
“如果直接切,這個收口就不好。將來必然會淋漓不盡。”桑落拿起一把菜刀,比劃了一下。
又放下菜刀,握著白麵糰子,用手剝開那層面皮,“如果這樣割開,先切掉這三條肉,留下這些,再借助剩下的皮肉撐起來。”
父女倆正說著,有人悄悄推門而入,恰巧看見桑落將那根白麵剝皮割肉,嚇得一激靈,捂住小腹,想退出去,不料腳踢到了小石子發出動靜。
桑陸生和桑落齊齊抬頭:“誰?”
一個小年輕,一身極稀鬆平常的布衣,看看外面再躲進來道:“請問——這裡是不是可以做——”
做什麼?話怎麼不說完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