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手碰過那頁紙。
“我這個藥,倒也不死人。只要不解毒,你就會不停排氣,嗯,就是放屁,奇臭無比。這樣下去,玉公子的鐵托子也無用武之處了。”桑落趁此機會加碼,伸出手勾了勾,“柳葉刀,還給我。”
下作。陰險。
就跟四年前一樣。
顏如玉盯著她,作勢要交出柳葉刀去,趁著她伸手來取,手腕一旋用力一帶,將她拉向自己,壓住她的左肩,將身軀反釘在茶案上。
船搖搖晃晃。
殷紅的琉璃茶盞,左蕩右晃。
陽光一照,船艙裡對映出一片緋緋的琉璃之色。
遠方不知何處響起一陣笛聲,又細又綿,直往人心尖尖裡鑽。
他的手肘壓著她的後背,沒有半點旖旎之心。
“四年前,你一句話毀我前程。今日,你又要一味藥毀我前程?”
桑落頭朝下,被他的手臂壓得動彈不得,甚至沒機會去摸腰間的小刀:“我不過是求生存之機。你的秘密於我沒有半點用處。你既然要殺我,何必多言?”
反正已經撕破臉皮,不如直接交底:“你送我上岸,保我平安,我再給你解藥!”
顏如玉一隻手壓著她,另一隻手取下她髮髻間的蛇根木,扔出窗外,又搜出她袖子裡的砒霜和石灰粉,盡數投入湖中。
再探向她的腰間,摸出小刀,手一拋,在湖面上打了幾個水漂。
還是沒有找到解藥。
他的目光掃向她的鞋子,解藥藏在她鞋子裡?腳一踢,將鞋子裡的竹筒也踢了出來。
準備得真是齊全!
仍舊沒有解藥。
顏如玉看向被反剪的那隻手,指腹上似有粉末。
她敢用她的手碰那張有毒的紙,說明她的手指上有解毒之物。或者早已吃了解藥。
他不再思索,捏住她的手指,口一張,含住她的手指。
又一用力,齒尖咬破她的手指,再用力吸出鮮血。
舌尖的藥味混雜著血腥味,讓顏如玉突然記起自己年幼時,進深山訓練的情形。
義母給所有孩子都下了毒,說解藥在狼王身上,所有孩子都衝向了狼王,只有他撲向狼王的狼崽,他是獲勝的那一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