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塵快步走上前去，一把將這個人的兜帽拽了下來。
兜帽下露出一張蒼白的尖臉。
原來這個人的腦袋藏在了領口下方，所以看上去好像一個鬼魂。尖臉男人打著哆嗦，嘴唇好像被漆了白染料。
“你怎麼進來的？”江塵冷酷地盯著他。他緊緊盯著這個黑衣人，似乎這個人撒一句謊話，他就要用靈力在他身上打出一個永遠不會癒合的口子。
身後的嵐姬，不，程夫人的臉上已經浮現出了十分慍怒的表情。
“怎麼會這樣！這個不要臉的畜生！畜生！”
程夫人的嘴唇一張一合，憤怒的話語從她紅豔的嘴唇吐出——他簡直難以相信程夫人會說出這種話。她的眼睛因為憤怒而睜得老大。她光滑的手在身側來回摸索，似乎在找著什麼東西，就要對那個黑影砸過去，江塵示意她冷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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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黑衣人，就是陳靜流手下七名黑衣人其中的一個。
“王八蛋，這個王八蛋，他是可以進到這裡的。”程夫人冷笑：“我認識他，我們跟他可太熟悉了。”
江塵把他拖進了屋子裡，好像拖拽一條氣喘吁吁的狗。
“求大人別殺我……”他迅速蜷縮到角落裡，陰影遮蓋住了他的身軀。
他幾乎與身後的那些石牆融為一體。
江塵掏出懷裡的一大把隱形卷軸，二十八張，三十九張，五十張，一百張。他雙手合攏，在面前結起手勢，在腳下召喚出銀藍的法陣。
法陣出現的一瞬間，本來隱形的卷軸都變成了金色，它們向著四周的石壁和屋頂奔去，帶著金色的軌跡。
呼呼聲作響，隨後整間屋子都貼滿了卷軸，而後屋子裡所有的東西都迅速隱形不見，只有桌子上一盞已滅的銅製油燈。
他轉向黑衣人，彈了個響指，一小撮橙紅色火焰從他指尖燃起。
“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，包括你從哪裡來的。我不想髒了我的手。”
男人點點頭，向上仰視著江塵，眼神像看個救星。
“他們追殺我……求大人……”
江塵這才發現他的怪異之處——他的左邊眼珠是黑色，就好像江塵遇見過隨便什麼普通人的眼珠。但他的另一隻眼珠是濃郁的灰色，好像被什麼東西抓去了那隻眼中的神采。
“他不說我也知道。”身後程夫人一聲冷笑：“化成灰我都認得出他是誰。”
“我幾年前就見過他，他父親當時為了躲債，跟他逃到這個地方暈倒了，是我和玖兒帶他們進來的。”
“這個王八蛋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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