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起來把在手裡細看,只見簪子頂端竹節處,還各刻了兩行小字:執子之手,與子偕老。
看到這裡,不由得苦笑了下,能偕老嗎?
想到這裡,便對那垂手等候的宮人道:“把這兩句詩換掉,該做——嗯,讓我想想……”思索了會兒,擊掌道:“改做‘絮雲補憾,破鏡重圓’,每根簪子末尾再加一句——‘活在當下’!”
依韻從楚蕭處回來,見造辦處已經把東西送來了,便拿起來查驗。
在看到和自己原先設定不一樣的字後,很奇怪的問正在寫著什麼的楚軒道:“你讓他們把這上面的字改了?”
楚軒笑笑:“除了我,還真沒人敢改你的東西。”說話間擱下『毛』筆走了過去,看著依韻手裡的綠檀木簪子笑道:“我覺得這樣改挺合適的……”
“合適嗎?”依韻忍著氣看著他,把兩句意頭兒很好的詩改的像生離死別一般,這是哪門子的合適!但因為不想和楚軒拌嘴,便想了想道:“真可惜了,我本來要把這兩根簪子當成林安和捧硯的新婚禮物,如今被你改成這樣……算了,我還是找個丈夫遠征的女人送了吧!”
楚軒:“……這簪子你原是要送給林安他們?”
見他臉跟吞了個蒼蠅似的,依韻心情大好,眯眼笑道:“不然你以為呢?”
“我以為這是你送給我的賠罪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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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昨晚上你把我那幅畫兒強行搜刮走了,那不正是賠罪禮嗎?”依韻很奇怪的看了楚軒一眼,隨即做出一副瞭然的樣子笑道:“哦……我說怎麼回事兒,原來是有人對號入錯座了?”
“那又怎樣!”楚軒看樣子似乎強自鎮定。
依韻笑笑吧簪子收了起來,邊收邊道:“不怎麼樣,我只是覺得,就算是對號兒入錯座兒,也不該在簪子上刻那等不吉利的東西!什麼叫做‘絮雲補憾’?什麼又叫做‘破鏡重圓’?我雖然沒見識,卻從未聽哪個丈夫好端端如此咒自己的!”
“絮雲填憾,破鏡重圓都是好意頭兒。”
“那是對於因為意外而分開的夫妻說的,咱倆因為意外分開了嗎?”依韻喜滋滋的道:“你是不是想讓咱倆這輩子破鏡重圓一把啊?真能折騰。”
楚軒看了幸災樂禍的依韻一眼,沒有如她心意搭她的腔,岔開話題慢吞吞的道:“對了,有件事兒你大概不知道吧?林安自小聞不慣檀香味兒,每次去殿內值守時間長了,就會頭暈噁心。不過他自控能力不錯,所以並未出什麼『亂』子。但即使如此,你不覺得送綠檀木簪子太強人所難了嗎!”
“什麼?”這次輪到依韻愣在那裡,不解的問道:“我與林安從小一起長大,我怎麼不知這些?”
“因為你喜歡檀香,他不想對你喜歡的東西表現出厭惡的表情。至少,當著你的面兒他不會把不喜歡錶現出來。”
“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?”依韻看著若無其事的楚軒,一時間產生了懷疑。
楚軒聳聳肩,繼續若無其事的道:“我有人幫我調查。”
“又是調查!”依韻快被那無孔不入的調查者搞崩潰了,看著楚軒有氣無力的道:“究竟是誰在幫你調查我們?他是怎麼辦到的?”
“一個叫顧仁的年輕人,”楚軒從依韻手裡接過那個盛簪子的盒子,就著從窗子處『射』進來的太陽光比劃了下,若有所思的道:“他對宋國很熟,這些都是他飛鴿傳書告訴我的。另外……我閒著沒事兒也會去林安那裡套套話,你大概也看出來了吧,林安現在幾乎已經把我當兄弟看了。”
“你可真了不起。”
依韻發出冷笑,早先楚軒輕而易舉破壞了林安和她這麼多年的交情,讓林安對他推心置腹無話不談,最後害得她陷入窘境。如今好容易過兩天安生日子,一個叫顧仁的密探就浮出水面興風作浪了,真能折騰啊這陳太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