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司煬看了看李司堯“四哥,要反麼?”
李司堯點點頭“此次來,就是要來借兵的,你若不願,我就將你綁起來,私自調兵去京城,這樣你便可以置身事外了。”
“四哥,你太過小瞧我了,之前你若要反,我也不會不助力,更何況現下,辛潤已成了他的妃子,我咽不下這口氣。”
李司堯抬眸看看他,不好多說什麼。
胡耘豪犯愁,怎麼兩個人都是為情所困,就不考慮一下自己的處境麼?
“二位王爺,請恕我插一句嘴。”
二人抬眸看他,李司堯想了想道“方才我在門外也聽到了些,我與七弟是一樣的想法,上次承蒙你搭救,我感激不盡,這次我們是為了自己的事,不好拖累你,就連選擇,我覺得也沒必要讓你做了。明日一早你便帶上人出發,我們自己來解決。”
胡耘豪皺眉“王爺說錯了,這樣的昏君,我覺得不配在這皇位上安坐,國公大人之前一直交代要忠於縉朝,所以我無論如何都會守護好縉朝,可這不代表我會忠於一個昏君。可是,咱們總得想一個辦法,不能這般貿然進攻。”
李司煬點頭“四哥,胡將軍說的對,咱們地勢上不佔優勢,確實該尋個良策。”
李司堯嘆氣“我不是沒想過,可是實在沒有好辦法,和親隊伍都快到京城了。”
劉責安不會有什麼耐性,可以讓顧晚衾路上休息,他巴不得不眠不休趕回去。李司堯算了一下,自己是從吐蕃繞路的,顧晚衾他們一行卻是直線進京,路程上來說,比李司堯還要短一些。只是因著人數眾多,有些不便,可也不耽誤劉責安想要邀功的心,所以不出一日,顧晚衾想必也會到京城了。
胡耘豪小心翼翼問道“王爺,恕我多嘴,南詔此次那麼大的變故,新的南詔王...我是說,會不會有什麼安排?”
胡耘豪本想問新的南詔王會不會復仇,可是看到李司堯越來越陰沉的臉,就調轉了話鋒。
“已經家破人亡了,還能有什麼安排?我總不可能利用他復仇的機會來謀反吧。”
胡耘豪不好意思的低下頭,他正有此意,可是轉念一想,如若他的妻子秦氏家裡遭遇橫禍,他多半無顏面對,哪還會鼓動他們復仇來助自己一臂之力呢。
廳中又是一片寂靜,外面似乎堆起了厚厚的雪,映襯得周圍都是明亮的。
人生在世,諸多不得已。畏錢、畏權,總之,只要自己是地上泥濘,就只有任人踐踏的命。
李司煬忽然眸光一閃“我記得,君上下了令讓北境二十萬大軍進京護衛。”
胡耘豪點頭“是,來了兩次傳信的,都被殺了。”
李司煬拍案道“這不就是最好的機會麼?與其咱們帶著二十萬人到處惹眼,令李司玄防備,倒不如將計就計,二十萬大軍先進京部署,靜候時機,咱們稍後回去便起兵戈!”
胡耘豪還在有些不明白,李司堯卻是懂了“你是讓這二十萬大軍先行回京,無論李司玄怎樣安排,他們去到何處,終究都是我們的人,屆時咱們回京後尋到機會便通知下去,他們所在軍營中更好,攻其不備,即便不在軍營中,也能取得先機。”
“對,四哥,我就是這個意思。”
李司堯略略思量“可是北境呢?二十萬兵馬去了京城,這邊只餘十萬人馬,若有外敵進犯,縉朝就危險了。”
胡耘豪忙道“是啊王爺,我此番來就是為了勸您不要允許北境兵馬進京的,現下兜兜轉轉,怎麼又要回到原點了?若外敵來犯,咱們反了還有什麼意義?”
到時李司玄是從皇位上下來了,可北境也保不住了,一旦北境保不住,縉朝顛覆就是頃刻間的事,那樣還做這些無用功幹嘛。
李司煬輕舒一口氣“抱歉,四哥,胡將軍,我之前未同你們說實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