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韶很是愁苦,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,竟落得如此悽慘的地步。
昨日面見了君王,得了賞賜。
出宮後想著先去墨行齋說一聲,如果邱掌櫃方便的話,還能傳個信給顧晚衾,自己苦心才不會被白費。
後面一直尾隨著兩個禁軍,根本甩不開。
路韶只能藉口回家收拾行裝,還有自己的兩個徒弟還在等著,禁軍對視了一眼才同意,照樣跟在路韶屁股後面怕他丟了。
才入墨行齋,邱掌櫃湊上來,看見兩個禁軍就覺得頭大,這墨行齋好好開著招誰惹誰了,三天兩頭來這喝茶麼?前些日子才帶走了李司堯,今天又跟著路韶回來是何意?
路韶遞了眼色,示意後面說話。於是轉身跟兩個禁軍說,讓他們在這稍等,裡間有個病人要交代幾句,不多耽擱,最多半個時辰。
禁軍點點頭,見路韶進去,其中一個忙出了店鋪往後面走,生怕路韶從後門逃跑。
進了裡間,路韶忙去看凌海的傷,邱掌櫃小心關上門,又四下轉了一圈,確認沒人聽牆角才過來榻邊。
路韶號了脈,道“沒什麼問題,我待會兒多開些方子,照著吃就行了,我此行可能要耽擱好久,有什麼事就傳信吧。”
凌海只當他是要回南詔,沒多問,只點了點頭。
邱掌櫃忙問“禁軍為何會跟著你?他們難不成是護送你回南詔。”
一聽禁軍,凌海便開始慌亂,心虛得往上挪了挪身子。
路韶道“是護送,也不全是,主要是監督我。”
“怎麼說?”邱掌櫃拉過凳子坐下,蹙眉問道。
“三公主不是計劃詐死,來騙過君王麼,我想著我立了大功,以我神醫的名號來證明公主確實藥石無醫,就更像真的了。可是君王疑心太重了,說要護送我去照料,這不就是監督麼。”
路韶氣得牙癢癢,只有外面兩個禁軍的話,他倒還好辦,關鍵是一整隊禁軍都要護送,這不是護送,是押送啊。
凌海聽著禁軍的意圖不在自己,才鬆了口氣,可是路韶對自己有救命之恩,又不免替他擔心“那他們這樣跟著,公主的事不太方便吧?”
路韶嘆氣“誰說不是呢,原想著是為公主排憂解難的,卻不想給她帶來一大堆麻煩。”
邱掌櫃道“那也未必,畢竟除了你,沒有誰懂醫術啊,你把事情辦得順利些,叫人瞧不出錯來,那些禁軍還能間接成為證人,這樣事半功倍也是好事啊。”
路韶愁眉苦臉“我倒是想啊,誰知這些禁軍會不會有什麼餿主意,萬一弄巧成拙,可就真是害了好多人了。”一想到李司玄那張陰惻惻的臉,路韶就難受,顧晚衾這輩子便是去庵堂青燈古佛,也斷不能嫁給李司玄那種人。
凌海輕嘆“要是王爺在就好了,總能想出個辦法來。”
路韶現下也不得不承認李司堯是有些聰明的,若是有他在,恐怕也不會那麼棘手,當初還討厭他得很,現在想想,他也不是那麼招人厭煩了。
“也不知王爺怎麼樣了,說是押送,落難王爺也總是讓人記恨的,這一路的日子恐怕都不太好過,能活著到北境,就算是王爺有福星庇護了。”邱掌櫃撥出一口氣,惹得另外兩人也有些擔心。
總有人見不得別人好,這是人性。李司堯原先風光無限,如今貶為庶人,自然更是會被取笑折磨,如今天寒地凍的,那些混賬東西肯定想方設法的折磨李司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