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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六章 釋懷 (1 / 2)

辛潤眸中淚光閃爍,孫歆硯拿起帕子輕輕為她擦拭。一段水到渠成的姻緣,因為父親的貪婪而斷送,這大概是世間最無奈的事了。

“我等的人...終究沒等到,他之後入宮,還得叫我一聲皇嫂,你看,世事多諷刺啊。”淚珠子不聽話,滴滴答答往下掉。

孫歆硯眼眶微紅,她與辛潤也算是知己,方才聽得入神,已將自己帶入了這些情節,覺著心下難受不已。

“你說,如果三年前他就央求了先帝,說不定我現在已經和他在北境生活了,說不定早已懷有身孕了。”

辛潤摸了摸腹部,她與李司煬同歲,今年都十八了啊,若是三年前賜婚,兩年前就可操辦婚事了,她帶著母親去北境,又怎會出現後面這些許委屈。

孫歆硯摸著她的頭髮,不知怎麼說才好,李司煬想著先替君上穩定邊境也是沒錯的,可是女子哪禁得起等啊,要承受多大的非議和逼迫,才能換來男子的承諾。

一番番寒暑過了,便是女子等得,家裡也是不允許的,為了個虛無縹緲的諾言,一等再等,竟也不知等待是對還是錯。

“我還是想他,在每個夜風乍起的晚上,我怕他在北境出事,害怕他不好好穿衣凍著了,害怕他沒有好好吃飯餓著了。”

“可我又恨他,為什麼不早一點提親,為什麼?婚事與邊境的事從來都不衝突的啊,我不要大操大辦的婚禮,便是親朋到場飲下喜酒,吃了喜宴,也是使得的,可怎麼就那麼難呢?”

孫歆硯眸中滴下淚水,顧不上擦拭,一直用手帕擦她決堤的淚。

“君上不賜婚又怎樣?那些虛名從來都不重要啊,以他的身份去我家提親,我父親也不會不同意,可是他怎麼那麼軸呢,偏偏要再等等,他是不是從來都不喜歡我?”

孫歆硯一愣,她不知如何回答,喜歡麼?沒有吧,否則怎麼一再拖延婚事。不喜歡麼?也沒有,否則怎會一連等她數天只為給她一個交代,而且還附送了那麼多諾言。

辛潤將臉埋於臂彎,用衣袖擦拭了眼前的模糊“他應該是喜歡我的,他說要帶我和我娘去北境,那裡天地廣闊,我就是自由的,可以不被父親壓抑著。他說我做的衣服很暖和,他穿著一點兒也不冷。他說讓我再等等,成親的日子很快就到了...”

眼淚像珠串般滑落,嘴角卻是笑著的。

“我等了,我真的等了,我等了三年。”辛潤拉著孫歆硯的手,皺著眉說道。

“我知道我知道,他...也是不得已。”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得已,總該為他說句話。

“他才去北境,我便將寒北和寒陽的名字改了,沒有什麼,只是想叫著親切些,也能多想想他,我怕時間久了就忘了...多半,他也是忘了我吧?”

“怎會?我們是女子,不懂朝局時勢,他在北境也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,你看瑢親王,一番勤懇不也是這般下場麼,他肯定也是怕連累了你...”

孫歆硯說不下去了,她只遠遠見過李司煬一面,是君上在送他去北境的時候。也許,人群中某個角落裡,辛潤正躲在斗篷下流著淚吧。

兩個人的感情,旁人怎麼說得準呢,她只現在聽辛潤說過,並未參與他們二人之間的事,她怎麼說得清。

“可他食言了,我也食言了。我沒等到他娶我,我負了他...”

“你是不得已...”

“哪有什麼不得已,錯了便是錯了,負了便是負了,院前那棵樹我早已讓人處理乾淨,就像我與他,沒有可能了,只能像那棵樹一樣,斷得乾乾淨淨。”

孫歆硯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,心裡不是滋味,平日裡她雖過得小心翼翼,可是一直都是很爽朗的女子,今夜的她,三魂丟了七魄,讓人心疼。

“都過去了”孫歆硯順了順她的背“你與他,終究是無緣分。前路還是要走的,總不能相思一輩子。”

辛潤搖搖頭“不,我是心狠的人,我不會總想著他一輩子的。”說罷,又是一滴淚滑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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