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君閣笑道:“咋地?見嬸子這麼受歡迎不平衡了?”
篾匠叔眼睛看著那邊,嘴裡說道:“再受歡迎還不是我媳婦!馬上還是我娃兒他媽!哎喲那水該涼了,皮娃你等等啊……”
李君閣看著篾匠叔屁顛屁顛地跑去給良子換水,轉頭對阿音說道:“阿音,篾匠叔這是耙得都拎不起來了,你以後可不能拿這個松軟度來要求我呀,我只能做發糕,可做不了涼糕……”
阿音滿臉通紅,給了李君閣一胳膊肘:“叫你瞎胡說!”
那邊良子對篾匠叔甜甜一笑,篾匠叔就跟撿了啥寶似的,又屁顛屁顛地回來:“你們剛剛在說啥?”
李君閣抬頭望屋頂:“我們在討論發糕和涼糕的區別……沒有最耙,只有更耙,李家溝的風水,太邪性了……”
阿音趕緊打岔:“篾匠叔你怎麼沒看小準的電視劇?”
篾匠叔說道:“我電視都不敢開,昨天良子都差點笑岔了,這動了胎氣還了得!”
李君閣覺得遇到了知音,笑得趴到了櫃臺上:“劇是好劇,哈哈哈就是群演太喜感了……”
回家的路上,李君閣手拎著裝雕件的袋子輕輕晃蕩,嘴裡哼著秦大大的小詞:“……玉佩丁東別後,悵佳期、參差難又。名韁利鎖,天還知道,和天也瘦。花下重門,柳邊深巷,不堪回首。念多情、但有當時皓月,向人依舊……”
阿音笑道:“感慨良多啊,這是魔怔了嗎?心思一會兒在小石頭跟灑灑上,一會兒在青珉石上,一會兒在王婆婆身上,一會兒在篾匠叔和良子嬸上,還都給你應景了,操不完你這顆心!”
李君閣說道:“一天下來,當真是心累啊,這路上怎麼都沒啥人?出去打工的都應該陸續回來了吧?”
阿音聽著遠處屋舍裡傳出的笑聲,抿嘴到:“估計多半在追劇呢。”
李君閣說道:“阿音,我是真打心眼裡喜歡這樣的李家溝和苗寨啊……”
……
次日一早,李君閣收拾了一大包特産,和阿音一起前往夾川,看望小侄子。
杜姐是順産,不過離下床還有一天,正側身支著,一邊看這孩子,一邊拿一隻手指放嬰兒手裡握著。
劉爺在一邊滿面紅光,見到李君閣就招手:“睡著呢,來來來,看看你小侄兒。”
阿音先跟劉爺道了喜,然後就和杜姐一起看小孩,兩人輕聲說著話,小嬰兒任何一個小小的動作,都能讓倆人發出低笑。
李君閣先將送人的東西摸出來交給劉爺,說道:“劉爺,懸弧之喜,不成敬意。”
劉爺揮著手:“不懸乎不懸乎,順利著呢……”
李君閣楞了一下:“那弄璋之喜,不成敬意……”
劉爺又揮手:“沒弄髒沒弄髒,我說你今天咋淨說怪話?”
李君閣一咬牙:“好吧,那祝賀你生了個大胖小子,這東西給侄兒的,石頭叔親手雕的,絕對可以傳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