苗娃說過,最好的弩和箭的匹配,箭重得是拉力的七十五分之一左右。
不過自己手上沒稱,只能摸索著來,各種直徑的竹棍都射一遍,看飛行姿態最優美,射擊效果最好的就是。
最後測試出的最合適的箭,直徑跟食指差不多粗,一米多長的圓竹棍,這就差不多有二兩。
再換回拉力,李君閣把自己都嚇了一大跳,老子這弓,拉力一百五十斤?!
老宋在《天工開物》上說過:“凡造弓,視人力強弱為輕重,上力挽一百二十斤,過此則為虎力,亦不數出。”
明代一斤是十六進位制,相當於現在的一斤二兩,也就是說,能拉開這把弓,算是捱到了古代虎士弓手標準的下限。
這樣的弓手,在戰場上那是有特權的,書上還提到過,所有弓手,“彀滿之時皆能中的。但戰陣之上洞胸徹劄,功必歸於挽強者。”
相當牛叉。
將表現最好的一支竹箭取回來,這娃沒有慌著改造箭只,反而是摸出了一個陶罐。
裡邊都是一些按標準尺寸截下來的一些小泥丸,相當小,都是先擀出薄泥板,按長寬高都是兩毫米的切開,用手蘸椰油搓成後燒制的。
然後又摸出一個小天枰,開始給竹棍稱重。
稱好後,將泥球用紙包成一個小包,這就是標準箭重。
然後跑去打磨箭頭去了。
這就又倒退會新石器時代去了,燧石的加工很傷腦筋的。
在腿上墊上兩層麻布,那一根圓頭的軟木棒,將一片燧石放在腿上,敲擊燧石片的邊緣,燧石片上會剝落下來一些薄薄的石片,整個石片最後會被敲擊成截面呈菱形的石尖。
翻來覆去敲擊了一下午,李君閣得到了六隻石箭頭。
這樣的箭頭明顯是配不上這樣的弓的,於是李君閣就拿圓木棒頂部中心打孔,釘上一根圓頭竹釘,用這個工具將箭頭邊緣銳利的部分一點一點壓掉,得到了六根帶尖的準圓柱體。
這其實是原始人加工石器的兩種方法,擊剝法和壓剝法。
然後拿過砂石來打磨燧石箭頭,在砂石上點幾滴水,磨上幾下,砂石上的漿子就出來了。
然後就利用這些漿子打磨箭頭,漿子快幹的時候,就往上面滴幾滴水,保持漿子呈稀泥漿的狀態。
漿子裡帶有大量的砂石和燧石小顆粒,夾在燧石和磨刀石中間,摩擦中會帶走大量的燧石表層,這就是磨刀的訣竅。
剛開始動作要輕緩,等到將燧石打磨成大致的圓錐型後,才慢慢加力,以免燧石裂開。
這個也是功夫活,整整一天,李君閣也就才得到三個大小一致的子彈型箭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