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對不對,其實我覺得菜頭跟溝主很配!”
“不對不對,其實我聽說溝主有位青梅竹馬,最近一直呆在李家溝,叫豬兒蟲來著……”
眼看著樓越來越歪,李君閣哭笑不得,幾次想出手相扶,但是一想到自己在這個時候冒頭絕對會貓兒抓餈粑脫不了爪爪,想了又想,還是閃人。
從村委出來,想著好久沒有見四爺爺了,於是又去祠堂逛一圈。
祠堂裡還挺熱鬧,阿沖叔領著人在這裡改梁。
四爺爺跟司老爺子在一邊練字。
司老爺子一看李君閣進來就招手:“過來過來,你小子上回給我在蘭花裡杵一坨石頭就了事,這方硯臺怎麼回事?偏心你四爺爺也不能偏成這個樣子吧?”
李君閣一聽就知道四爺爺拿那款“萬壑松風”出來顯擺了,只得拱手道:“老爺子這個真不能怪我啊,那時候我都還沒有遇到石頭叔跟小石頭呢……不對,什麼叫杵一坨石頭,那可是我和小準給您老精挑細選的啊,合著您老的名諱呢!喲老爺子您這字可真精神……”
司老爺子拉著李君閣說道:“少來!我這臭字能跟老政委比?聽著就是在轉移話題!”
李君閣就抿嘴笑,老爺子挺有自知之明,我這不也只是誇誇字精神嘛,又沒有說寫得好,嘴裡卻說道:“好好好,您老難得來一趟,我李家溝現在也沒啥拿得出手的,回蜀都前,我讓石頭叔親手給您準備一套成不?我們不弄硯臺,弄硯山!硯山,筆架,鎮紙,筆洗,都弄上,可以了不?”
司老爺子這才笑得像個孩子:“那就說好了!不許反悔!我元旦過完就要回去了,你可不能再糊弄了事!”
李君閣撞天叫屈,哭笑不得道:“哎喲您老可不可以把這‘再’字收回去?這欺老的罪名在祠堂裡可真不敢背啊!”
四爺爺哈哈大笑道:“小老虎你年輕時候要是這麼愛寫字,我可就能省下不少饅頭了!”
司老爺子赧然道:“軍區老幹部活動中心常搞書法大賽,每次都要我整一幅,還每次都給個一等獎,這不是亂搞嘛!我自己是啥水平我自己還不清楚?被逼的沒辦法,只好練起來,不然萬一哪天有外人來看見,不是給軍區丟臉嘛?唉,現在的風氣啊……”
李君閣看著桌上的“驛外斷橋邊”就笑了,說道:“老爺子您也不要妄自菲薄,您這字要是文人寫的,確實不能說是頂尖,但是作為軍人的作品,也挺有個性了,勝在剛健奔放。我建議您啊,以後再寫作品,就別寫這個了,寫寫‘怒發沖冠憑欄處’,‘鐘山風雨起蒼黃’之類的,拿個一等獎那也是實至名歸!”
四爺爺也點頭道:“就是,我老九十七團當年敢打敢拼,你這字裡也有股子硬紮勁,只不過還有點收不住,配上皮娃說的那些內容,就轉化成氣勢了,算是相得益彰。”
司老爺子拿筆杆子摳了摳腦門子,重新鋪上紙,又提筆寫了首“生當作人傑”,將筆一拋,大笑道:“痛快!哈哈哈哈!這樣才對嘛!原來一直沒有摸著脈門!”
四爺爺說道:“這個法子只是補救之法,不是正道,真要練字,還是要正心誠意才行。”
說完又連連擺手:“你看我當政委的老毛病又犯了!好為人師!你都是當爺爺的人了,這寫字的老習慣還改它做啥!”
司老爺子笑道:“老政委您別說,聽您提點提點,我又有了些當毛頭小夥子的感覺了!”
兩位老人家哈哈大笑,又繼續練起字來,把李君閣撂一旁不理會了。
於是李君閣又來到滾馬旁邊,看阿沖叔改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