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狗說道:“得嘞,那我們回去給鄉裡打聲招呼,發現電魚的,以後就不讓他上船,要趕縣城讓他自個翻碧峰山去!”
這時烤魚上來了,李君閣又叫了一箱子啤酒,幾個人開喝。
幾人正吃喝著,店裡又來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,身量長大,有點李君閣四爺爺那種氣度。
老頭穿著一身厚綢衫子,雪白的頭發理成寸頭,脖子上掛著一串棕色的星月菩提子,手腕上是一串南紅手串,掌心裡還玩著一對紫核桃。
老頭走進店裡,對老闆喊到:“光頭,趕緊把我的巖鯉弄上來。”
就見老闆屁顛顛的跑出來,對老頭點頭哈腰道:“哎喲劉爺你到了,那條巖鯉還鮮活著呢。”
一邊將本就很幹淨的桌椅又擦了一遍,一邊對裡屋喊到:“麻溜的,把劉爺的巖鯉打整上來。”
然後又倒了一杯一兩的藥酒,端到老頭面前,小心翼翼地說道:“劉爺,小姑奶奶可是給通街的館子都交代過了,這酒可就只能給這麼多,你看……”
老頭揮揮手,說道:“算了算了,泥巴都埋到脖子了,還特麼娶了個活祖宗,早知道老子……嗨!麻溜的,上菜!”
李君閣在旁邊聽了一耳朵,暗暗腹誹,這老頭大魚大肉,還新娶了個年輕老婆,又愛喝酒,這不是養生之道啊。
不一會老頭的烤魚上來了,老頭夾了一筷子,放嘴裡品了品味道,把老闆叫過來,說道:“你這是鳳歧場響水沱的巖鯉吧?滋味不如盤鰲鄉李家溝的啊。”
光頭緊張得腦門子冒汗,說道:“劉爺,這你就得體諒下了,這李家溝不通客船都大半年了,我這想上門收也去不了啊,一般漁船又跑不了那麼遠的路。”
老頭說道:“那行,你手藝還是不錯的,趕緊去招呼其他客人,別耽誤了生意,啥時候有了李家溝的魚,記得通知我。”
光頭老闆趕緊說道:“那好那好,您慢慢吃!”
說完又敬了老頭一杯酒,說道:“劉爺,我這裡幹了,您隨意。”
這才去了。
這邊李君閣端起酒杯跟朱朝安走了一個,說道“豬兒蟲,你知道碼頭附近是誰罩著不?”
朱朝安說道:“這個我還真不太清楚,怎麼著?你那個小倉庫,有秦所長這條路子不就夠了?還需要拜碼頭?”
李君閣說道:“我聽獵戶叔說的,早年間夾川縣車碼船頭,挖砂取石,街上三輪蹦蹦車這些行當,都不是一般人能參與的。那可都是要先敬香的。”
朱朝安說道:“你這一說倒像是真的,我建築公司的河沙水泥,都是那幾家進,有一次聽說來了個外地的挖沙船,沒過多久就被搞沉了。”
王從軍對朱朝安道:“縣裡有幾個重點監控的,現在都轉行開茶樓,砂石船,搞房地産了,這事你找你爸問問,他肯定清楚,這個事情我不好參與。”
朱朝安拍拍胸口,一身肥肉直晃,說道:“那行,那我回家跟老爺子問問去。”
李君閣說道:“我這也是防患於未然,這不是在鄉裡得罪了一個死皮嘛,要是來縣城裡找我的麻煩,那得哭瞎。”
然後將鄭南成的事情給兩人說了一遍。
王從軍對李君閣笑道:“這個事情我倒是覺得不用擔心,我雖然不知道梁丫頭在省裡有啥背景,不過看書記縣長都對她客客氣氣的,不像是對一般掛職鄉長的態度,她肯定能搞定這事。”
李君閣說道:“這種人粘上就是麻煩,賴疙寶上腳背,咬不了人還能惡心人呢。走白道還真不一定好使。最好的辦法就是找我說那些人,他們平這種事那是輕輕鬆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