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亦非?”韓非目光一閃,劍眉也不自覺微微皺起。
這時候,一旁的張良忍不住出聲,“血衣候白亦非……”
韓非看向他,“子房想說什麼?”
見韓非開口,張良也不繼續沉默靜聽,在腦海中斟酌字句,緩緩說道:“姬無夜建立的夜幕組織,除了那些殺手以外,還有四人最為特殊。”
正待他說著,原在一旁的紫女忽然說道:“皚皚血衣候,石上翡翠虎,碧海潮女妖,月下蓑衣客。張良先生想說的是他們?”
見紫女姑娘早已瞭解,張良點了點頭,但臉上凝重依舊,“夜幕四凶將從軍商政諜四個方面滲透,已然深入韓國骨髓。”
聽著他們的介紹,韓非緩緩將酒樽放下,看向鄭澤,“不知鄭兄又是如何得知血衣候的訊息?”
鄭澤輕輕一笑,“這不重要,重要的是軍餉一案,九公子打算如何解決?”
面對這個來路尚不明確的少年,韓非一時間沒有給出自己的答案,他還在思考眼前之人的突然出現對局勢的影響。
聞言,鄭澤撇了撇嘴,和韓非這樣的人玩心機是很難稱心如意的,他有了想要早點結束這場交流的念頭。
“左右不過十萬軍餉,九公子何必糾結那是不是原本的軍餉呢?”他問道。
聽他這麼一說,不僅是韓非,連同紫女和張良都看向他。
就見鄭澤低頭看著桌案上的酒樽,絲毫不關注他們的神色,繼續說道:“龍泉君、安平君既然敢和姬無夜勾連,何不從他們入手?”
韓非目光一閃,臉上少有的劃過一絲凝重,“兩位王叔已經過世,鄭兄的意思是?”
鄭澤輕輕一笑,指尖稍稍用力,將面前的酒樽戳倒,裡面的酒水頓時順著杯口流到桌面上,自桌簷流淌而下。
“勾結權臣,私吞軍餉,罔顧家國之恩,以這些罪名來抄沒家產料想應該是夠了,和姬無夜勾連這麼些年,想必他們的家財會讓九公子滿意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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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些話他是笑著說出來的,可聽到的人,特別是聽到後面,無一不露出駭然目光,心中冷寒。
就連衛莊,也不禁回過頭來,多看了他一眼。
似乎花費了不少精力來消化鄭澤的建議,韓非深深地看著他,“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?”
不怪他們如此震駭,實因鄭澤出言過於匪夷所思。
當前的七國經歷了春秋爭霸,瓜分了周室的天下,雖自號為國,可仍舊沒有脫離世家天下的影響,像韓國這種參與了三家分晉的尤其如此。
他的建議就如同是主人家把自己的資產用在奴僕身上一般,駭人聽聞。
超越時代認知所給出的提議,猶如巨石落入水面,激起千層巨浪。
即便是有所準備,氣度涵養極高的韓非也難以平靜。
然而,面對著難以理解的注視,鄭澤只是毫不在意地一笑,既然已經可以不用顧忌他人的態度來做到預想的事情,那麼為什麼不讓自己更愉快一些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