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胡夫人作陪,早已屏退了僕從。如今四下無人,只剩一個有夫之婦與一少年還清醒著,原本的酒局驟然安靜下來,這叫胡夫人如何不心惶惶。
見她如受驚的鵪鶉一般,鄭澤倚坐在桌案旁,緩緩將手上的酒盞放下,輕輕開口說道:“夫人……哦不,嫂子,你現在不想說些什麼嗎?”
聽到他的聲音,胡夫人下意識便心中一緊,雙手緊捏手帕,手臂不自覺將已經濡溼的胸口遮掩住。
“說,說什麼?”她的聲音本就軟糯,可此時添上一絲緊張與羞怯,更是讓人有種浮想聯翩的慾望。
鄭澤搖了搖頭,自己怎麼在她眼中成了大惡人一般,明明之前只是想著能讓她安心辦事。
“看來嫂子一點都不關心你的玉兒和李開啊!”他感嘆道。
輕輕吐出一口氣,不知為何此時他居然也有一種微醺的感覺。
胡夫人聽見他的話,才驀然想起自己來此的目的,一時間將心頭的緊張害怕壓下,抬起頭來看向鄭澤。
“你,你說好的,幫了忙就告訴我玉兒的下落。”她很擔心的鄭澤出爾反爾,因為上一次對方就這麼做了。
見她終於不再低頭,主動抬起螓首望著自己,近距離看著她長長的睫毛和薄唇,鄭澤點了點頭,“嫂子呀,彆著急,既然我都叫你嫂子了,咱們一家人也就不說兩家話。”
可這話聽在胡夫人心裡,卻莫名的古怪,一家人?誰是一家人?
可她沒敢開口反駁,只是等著他的訊息。
只見少年略作思考,整理好言辭,便開口說道:“其實他最近也查到了你女兒的身份,今日出行便是尋你女兒麻煩的。”
“這……”胡夫人眼神一動,看了眼被鄭澤指著的劉意,卻不曾想還有這一說?
沒多想,便聽見鄭澤繼續說道:“你和李開的女兒在百越戰亂中失散,最終被他人收留,此時正在新鄭的紫蘭軒中,她如今叫弄玉。”
沒有隱瞞,他很直接地說出了對方渴求的答案。
終於聽到心心念唸的訊息,胡夫人驀然抬起頭看著少年的臉,想要從他的神色間判斷是真是假。同時腦海中掀起海嘯一般的風暴,紫蘭軒……
今日劉意出行,去的就是紫蘭軒吧?
可隨著她轉身、抬頭,那一縷垂於一側遮住半張臉的髮絲隨著她的動作掠動,露出了她完整的臉龐。
鄭澤目光一凝,看向胡夫人,忽然抬起手伸向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