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鄭澤回家的背影,林叔站在原地良久,悠悠嘆了口氣,搖了搖頭也朝著另一個方向離開。
密縣是沒有城牆的,只是許許多多房舍建設在一塊,除了居所,一些田莊、官衙、兵營都摻雜在其中,雜亂得很。
居所群外圍,他的房子是由一些木頭和土塊堆砌成的,佔的面積並不大,剛好適合他一個人住,如果家裡再添一個人口,就顯得有些擁擠了。
檢查了門鎖沒有被動過的痕跡,不久後吃過就著生水的粗餅後的鄭澤靜靜坐在床邊的桌前。
這張桌子是石頭壘起來的,桌面並不平整。而此刻的桌面上,鄭澤左手邊放著一個木質人偶,右手邊放著一疊信簡。
他首先看向那堆信箋,都是將文字刻在木片上。這些東西,都是前身的哥哥託人送來的。
如果沒有記錯,這個前身今年正好十六歲,在他的記憶中沒有父母的印象,從小就是和哥哥相依為命長大,也是哥哥照顧著他長大。直到他九歲的那·年,哥哥忽然對他說要去南方做生意,然後就徹底在他眼前消失。
在那之後,鄭澤能確定哥哥還活著的依據,就是眼前這些信簡了。託人帶來的這些木片時間間隔不定,有時候是兩個月,有時候是三個月,最長的一次,是半年。
每次送來的人都不同,每次送來的除了這些木片,還有一些銀錢。並不多,但是加上鄭澤自己的餉錢,足夠讓他比一般人好過很多。
值得一提的是,他現在領的這份軍務,也是遵循那個哥哥信簡中的吩咐謀求到的。
在這些信簡中,除了一開始叮囑鄭澤好好照顧自己,到後面就是教他如何處世,按著他的吩咐,前身每個月都會悄悄塞給自己上官一筆銀錢,不多,但每個月都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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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大概也是為什麼上次他偷偷進監牢被發現後也只是被責罵幾句,沒有被懲處的原因。
不過很可惜,那個百長前兩天被調走了,現在的上官是從原來的副將擢升上去的。
思緒回到桌上的信簡上,到最後,最近一次送來的木片上,倒是沒有再提出什麼處世注意事項。而是說他已經十六了,已經不小了,該成家了。今年該找一個好姑娘,不求美豔但求賢惠云云。
在末了還提到若是尋到人家,下此可對傳信人說一聲,他會準備好聘金。
深吸口氣,鄭澤沒有按照原身的思路去思考這個哥哥看起來混得不錯,為什麼不接自己去他那過好日子。
按照現在他的認知,以他這個便宜哥哥的行事來看,做的多半不是什麼正經生意。不過以現在的情況來看,他也不適合去接觸和原身近親的人,儘管已經經過了幾天的適應,儘管這兄弟二人已經好幾年沒見過。
對這個神秘的“兄長”,他還是抱著敬而遠之的態度。
將木片上的內容重新再看一遍,確認將上面的重要內容都記住後,鄭澤將其悉數扔進火盆之中,看著火焰舔舐著木片,將其燃燒。
也沒什麼其他意思,在最初送來的木片上也提起過,看完要銷燬。只不過原來的那個鄭澤,不捨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