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視線撞在一塊兒，顧生生心中滋生一種憐惜，不停地在胸口染開，怔怔地沒說話。
溫傾顏挑眉，長腿一邁，抓住女孩纖瘦的胳膊，“小生生，你這麼目不轉睛地看著我，莫不是打算從良了？”
姐姐，你對你弟是有多大的偏見。
顧生生回了神，扯唇，想接，話到嘴邊竟轉了彎，“傾顏姐，我哥住你隔壁。”
“哈？”溫傾顏回了一語氣詞。
“你說你曾愛過你的鄰居。”顧生生抿唇，繼續道。
溫傾顏笑得漸深，如綻放異彩的罌粟花，美麗且又致命，唇一掀，“小生生，我跟顧公子那點破事，網頁一刷一大把，真不是什麼秘密。我……”
沙啞的噪音停了幾秒，女人伸出纖纖玉手，一個指頭一個指頭掰下，嬌豔誘人的面龐滿是無謂，“五……五年嗎？嗯……阿賀的腿斷了四年五個月，我跟他分手是五年了。哎……不正是一段渣男痴女相戀的故事嗎？小生生，你是準備挖我黑料嗎？呦……”
溫傾顏抬手捏了捏女孩的臉，似發現新大陸一樣，驚歎道：“你有當八卦記者的潛質，我算是看出來了！”
不知是她道行太深還是真不在乎，顧生生感覺溫傾顏沒有一絲的異常，斟酌一下，開口道：“傾顏姐，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？”
“嗯？”
“你……”顧生生的手拽緊，深吸一口氣，“你恨他嗎？”
女孩不是很會藏心事的人，溫傾顏清楚感覺她的緊張，彷彿一口氣岔在喉嚨，不上不下，十分的難受。
怎麼回答？
“小生生，你想聽的答案是恨還是不恨呢？”溫傾顏反問一句後，笑意收斂半分，目光不躲不避地望著女孩，如透明的鏡子讓顧生生看出她此刻的認真。
“我的一生最後悔的兩件事跟一個人有關。沒錯，他是顧非臣。一件是我愛他，一件是延續愛他。”
“延續？”顧生生一愣，出口時，眸色中有震驚之色。
不會是……
“你這麼聰明肯定猜到了。我曾懷過你哥的孩子，五個月了。後來，不幸流產了。醫生說一個女孩。哎……唯一的念想斷了。後來，偶爾回想這事，只覺連上帝都阻止這份痴心妄想。”溫傾顏說得平靜，眼中無絲毫波瀾，如同在陳述別人的事。
要有多疼多煎熬，才會成就這樣的雲淡風輕。
心有觸動，女孩拽了拽袖口，沒在深究答案，開口道：“傾顏姐，愛是願不願意，不是值不值得。你跟我哥的一切，我沒資格說什麼。我收回這個問題。”
溫傾顏眸色略深，短暫半秒後，扯唇：“小生生，你看我這麼沒心沒肺的，別討論掃興的事。來來來……我們一起追劇哇！”
說著，拉起女孩的手，牽著她到了病床旁，掀開被子，唸叨道：“趕緊躺床上去，你這萬一磕著碰著，凌塵煜非得跟我急不可。”
顧生生點頭，乖乖上床，兩人開始刷劇。
凌塵煜離開了監獄，準備回醫院時，一輛轎車停在他的面前，後座開啟，顧非臣從車窗內望向他，薄唇涼淡吐出兩字：“聊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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