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至少能出來了啊~”
寤寐道:
“你這是走捷徑,學了易容~”
桃面更加沾沾自喜起來:
“那是我有天賦啊,我們這一批可只有我能得了師傅的精髓呢~”
寤寐翻了個白眼,桃面訕訕一笑,白露知道她們姐妹敢情好,小鬥嘴怡情,不由抿唇而笑,靈犀忽而比了個噤聲的手勢,幾人都恢複了常態,而靈犀也立馬將舷窗關了。
果然不一會兒外面有腳步聲經過,寤寐還故意跟桃面說話,都是些小女兒常說的話。
很快,到了三月中,過了穀雨又下了一陣雨,一般風若不急船還會走一走,今次的竟然是雷陣雨,便歇在渡口。
桃面又開始作妖,叫來傅念祖問到哪裡了,還有多久才能到西京,傅念祖躬著身,睇了眼靈犀,道:
“若不下雨,還有十日就能到西京城的郊外,按照衛家大爺意思,等我們上了渭河轉進滋水,到了渡口,會有人來接您的。”
桃面故意有氣無力道:
“這麼久啊,早知道就不貪玩走水路了,真沒意思~”
寤寐道:
“就是,小姐,我給你捶捶腿吧?”
桃面卻道:
“不了,還是白露給我捏捏頭。”
白露便低眉順眼的過去,那邊傅念祖還立在原地,靈犀怕白露累著,不由硬邦邦的道:
“還不出去!”
傅念祖不由嘟囔了一句:
“這麼兇怎麼嫁的出去~”
靈犀一瞪眼,他立即嗖的跑了,眾人都憋著笑,靈犀板著臉把門窗關嚴了,白露瞧她一眼,想想此次來是辦正事的,否則倒是可以幫三舅舅問問。
幾人便這麼既百無聊賴,又說說笑笑的過去了七八日,還好之後沒有再下雨,船行駛的便順利了很多,到了第十日,果然如傅念祖所說,進入了渭水和灞河的交叉口。
這裡就是近郊了,離城區還有好一段路,不想接貨接人的派信過來,讓繼續往南,順著灞河一直至水位減少不能再走的那處渡口。
說是離朝陽門近,進去方便些。
郝老大懶得扯三扯四,到臨近傍晚終於到了渡口,那裡已經彙聚了很多船隻,有的在上貨,有的在下貨,人來人往,十分熱鬧,完全看不出馬上就要天黑了。
以前西京是都城時,會有宵禁,現在不是都城了反而更加繁華了,只時到了時辰,城門還是會關的,可圍繞著城牆周邊的小客棧、酒肆,雖說是野路子的坊市,但興盛的勁頭可一點不比白日城內坊市差。
且這裡彙聚更多的府外、甚至是國外的人流和貨物,各種奇貨可居奇裝異服的,有的甚至來此多年,能說一口地道的西京話,簡直是隻有你想不到不會找不到他沒有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