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傑丁琥騎馬,小廝們在外頭車轅坐著,白露清新怡人就坐在馬車裡頭。
越到內城越是安靜,剛從外城進入內城,幾匹馬忽然腿一軟,全都癱倒下去,幸好跑的不快,否則傅傑丁琥就麻煩了。
車夫害怕的跪拜磕頭,白露讓他趕緊回去換車,傅傑看他嚇得抖抖索索怕耽誤時間,就拉上丁琥跟著一道跑回去了,反正每日也要跑步蹲馬步,就當鍛煉了。
內城的宵禁時辰要比外城早半個時辰,這時候巡城的兵將過來,聽說住在離皇城很緊的內城,也沒多為難,只讓抓緊回去,然後把癱倒的馬處理好,就離開了。
白露連連答應,這幫士兵才離開,這時另一輛馬車過來,看模樣似乎要回家似的。
經過三人身邊時,忽然一陣風襲來,清新擋在白露跟前,就被暗器擊中了。
然後一個黑衣人從馬車裡頭沖出來,跟二人纏鬥一處,白露很是驚訝,想往內城跑,但那黑衣人暗器很厲害,剛跑幾步就被丟中,好在怡人過來擋下了。
這時清新眼看著不行了,軟倒在地,白露趕緊上前扶著,見她流出的血呈黑色,知道是中毒了。
那邊怡人還在纏鬥,可來人顯然是個高手,不多會兒怡人便被踢飛了,黑衣人往這邊走了過來,白露也看出來自己才是對方的目標,便起身道:
“你既然是要抓我,何必傷人!”
來人顯然愣了下,其實這沒什麼好奇怪的,她的最大價值無非是高鶴,所以活的她肯定比死的好用。
對方也只是遲疑一會兒,便繼續上前,白露卻忽然走到半昏迷的清新前道:
“我跟你走,莫要殺人!”
對方冷哼了一聲,這時怡人爬起身往這裡跑來,黑衣人聽到動靜難免撇過頭去,就在這電光火石間,白露沖著她舉起胳膊,扯動了手腕上的袖箭。
黑衣人聽到了風聲,等她閃身時已然來不及了,六根銀針沖著她的胸口奔去,可惜被錯過一點,只射中了肩膀和大腿。
可在她閃開的同時,又射出了兩只飛鏢,白露不會武功,只靠臨場反應下意識臥倒,但還是被打中了胳膊。
黑衣人負傷,怡人又趕來,不遠處還響起了馬車聲,對方終於逃回馬車,往外城跑去了。
白露也癱倒於地,怡人跑來給她拔掉飛鏢,看血不對勁知道中毒了,趕緊將她袖子撕開,扯了布條紮住胳膊底端。
然後說了句忍著,就開始用匕首給她放血,直到血呈紅色才用帕子按壓包紮住。
白露也開始有些昏迷了,囁喏道了句“清新……”便昏了過去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白露只覺得忽冷忽熱,恍惚間好像回到了小時候,那時候跟著爹常去東山道廬,常去祖陵,常去各地遊玩。
那時候外祖還在,雖然重男輕女,但待她也不錯,那時候娘還沒變得那麼令人難以忍受,偶爾還能抱抱她,哪怕是為了討好爹……
最重要的是,那時候沒遇見高鶴。
如果,外祖沒有那麼早逝,如果,傅家招贅的不是白簡,也許她的人生,就會在那個小鎮上安穩的渡過吧,嫁人生子生老病死,跟所有的女子一樣。
她在朦朧中似乎見到了高鶴,滿面愁容,神色憔悴,不斷的叫著她……然後,她又陷入了黑暗中。
高鶴見白露竟然又昏迷過去了,不由對禦醫們怒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