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時對於這般安排,蕭媛自然是知道的,也提出異議,白露解釋道;
“這次來的男子,可不是什麼豪門世家,都是小門小戶,甚至有那種才脫下奴籍的,若是嫌棄,還不如一早就嫌棄,省的生出怨偶。”
所以李臘來求她時,蕭媛也直接說了,可李臘道:
“現在的李家還有什麼可求的,但求能自保即可。”
李家雖然在西京算上世家,可在本朝得以重用,還是因為李大人出自前太子東宮屬官,女兒又做了嬪妃。
這般身份,就算再怪,也是現任皇帝的打擊收拾物件嘛,一直沒動手,不過是顧全面子,然後等一個合適的時機。
石大人和一幹新帝重臣來了後,很多人都想要攀附,但沒幾個能得手的。
這石家人別看出身不高,但不愧是新帝的心腹近臣,滑頭的很,在自己衙門之外,除了跟著新帝來的一批近臣們,既不得罪人也不親近誰。
而石家開花會,只邀請了小門小戶的人家,特意提點要把女兒帶來,也說明瞭到時候會有外男在。
這簡直太司馬昭之心了,大戶人家們沒接到這樣的帖子,心裡在鄙夷之餘,卻也遺憾的很。
那些收到帖子的自然特別高興,很多有心人士,譬如李家這樣的,則暗搓搓的拐彎抹角蹭著來了,所以才會來了三十多個適齡未婚女子。
一場茶會直進行到傍晚,沒有管晚飯,但一下午也沒餓著客人,等人陸陸續續走完,白露才鬆了口氣。
這一場到了午後,桃面淩草這樣的孕婦早就回去歇息了,後期便全靠白露撐著,還好彩鳳荇萍早就安排得當,全都應付的來。
晚上像秦樓石河王崇都留了下來,而陳唱因為還有差事,所以回宮裡值班去了。
石河是下午陳唱回去後,才得過來的,那時候剛有一個武將奪得了偷窺,石河拍大腿道:
“要我早來哪裡輪得到他~”
王峻笑道:
“傻不傻啊,看臺上的小姐們才是你的目標,看中了,憑你如今身份,還怕求不到?”
石河想想是啊,今兒王崇秦樓陳唱都沒有上臺,跑去耍把式的都是石鵬手下幾個品級低的武官,至於他們幾個,憑著身份其實確實不需要。
所以像王崇只是去臺上做做記錄,陳唱也只偶爾去臺上維持維持秩序。
晚上石鵬設了宴席,幾人也沒敢喝的太多,白露怕自己在不便,就去稍坐一番,便以勞累為名回去了。
明日都要當差,也不敢喝太多,秦樓瞧了瞧跟白露一同離去的彩鳳,沉默無語。
一夜就這麼平淡的過去了,其後兩日有無數人來貼拜訪,都是試探那日在花會上看中的人,更多則是帶著家中女孩兒來,試探王崇秦樓陳唱的。
當時他們幾人品級最高,都沒有出風頭,也沒有特別點出誰是誰,所以但凡來絲毫不打聽不去看看人,就直奔官位而來的,都排出了。
說的不好聽些,就算奔著人的前途也沒有錯處,可哪怕花錢買通下人,鬧清楚誰是誰,也說明是一家對子女負責的家長,而不是賣女求榮的人家啊~
白露後來問了王崇,他又選了三家,然後又把人一一請來敘話,最終定了一戶八品文官的嫡長女。
此女相貌只算清秀,但為人穩妥,他們家也一直沒來主動拜訪過,且家風清正,父家出身清貴,三代小官,只一正妻,生了她和一個弟弟。
這樣的人家最合適不過,他們也沒有攀附之心,不過接到了請帖,不好得罪才來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