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藥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,等發現周圍略帶驚訝地視線看過來,這才發現她不知什麼時候竟然……趕忙放開,臉上一陣灼燙,自己這是怎麼了,怎麼做出這種事情來,真是丟人的厲害。卻不知身後的人,臉上泛起淡淡的笑,比暖光還要好看。
“不知姐姐叫什麼,中午小的還要送飯來,不稱呼一聲十分失禮。”
紅藥這才轉頭看他:“我叫紅藥,你叫什麼?”
“小的叫成和。”
紅藥點了點頭說道:“既然這樣,一會兒我同你去趟酒樓,告知那些人明兒起不用你來送了,好好養傷就是了。若是誰敢多嘴,不必小姐出面,我便能收拾了他。”
其實魏家的事情他們這些打雜的也倒是聽過幾分的,原本小姐的事情是不能向外人道的,但是魏家的這位小姐不同,她是要繼承魏家家業的,是他們將來的主子,所以也知道伺候在小姐身邊的人有誰。這位紅藥可是老夫人身邊最得力地趙嬤嬤的寶貝孫女,如今又是小姐身邊等級最高的丫頭,便是掌櫃的見了也當是巴結的,若她出面,必然沒人敢怠慢。其實他只是想好好的幹活,不想在應對那些糟心的事情。
紅藥和他一起到了醫院,大夫摸著下巴說,這是被利器給刮到了,幸虧躲得快,不然傷口可是要比現在深得厲害。大夫給開了些藥,讓他每天往傷處敷,說是七天就能好。
快到酒樓的時候,紅藥開口問:“是酒樓裡的人欺負你?”
成和笑了笑:“沒有的事,是我不小心給劃到了,與人家無關。”
紅藥冷哼一聲:“嘴硬。”
成和本以為她就此不會再提這事,誰知道,她進了酒樓之後,竟是將那些人通通訓斥了一通,子裡行間倒不是要為他出頭,反而是藉著小姐的名頭將那些人搞七捻三的本事給嘲諷了一頓。
“魏家的鋪子向來不要只為自己私利的人,若是你們想在這裡好好待下去,就最好收緊你們的尾巴,這陣子小姐管事,我就看看誰有膽子敢直接撞上來,到時候不死也讓你脫層皮。我告訴你們,這裡並不是非你們不可,外面那些好的有能耐的多了去,知道了嗎?”
任是多大的老爺們再聽到紅藥的這番話後也只得縮著頭,不敢出聲,不愧是小姐身邊的人,與那日小姐收拾廖掌櫃的氣勢竟是一模一樣的。
成和感激不已,就算再怎麼疼痛難忍,他還是堅持送紅藥到外面去。他是逃難來到這地方的,機緣巧合進了魏家酒樓做事,原本想填飽肚子了此殘生就是了,誰成想別人當他好欺負,他不願惹事,便嚥下了這口氣,哪知道後面得來的卻是變本加厲的欺負。
一切只不過因為他是個外地人,永遠沒有辦法和這些人站在一個位置上。他回過頭來卻見當初曾用輕蔑目光看著他的人,都變得小心翼翼,而且裡面還帶著些許討好,他臉上泛起一陣嘲諷的冷笑,姿勢彆扭地去忙了。就算紅藥幫了他,但他既然在酒樓就得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。
所以紅藥第二天在看到他送飯來的時候,臉上的表情一陣複雜。小姐才起身不久,這人今兒這麼早就送來,依舊是滿頭大汗,見自己看他,他扯出一抹尷尬的笑,真讓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。
紅藥看了他一陣,接過食盒,有些氣道:“不是讓你養著嗎?你這是做什麼?要是以後成了柺子看你怎麼辦。你當誰都像我這麼愛管閒事?”
成和見她生氣了,趕忙擺擺手說道:“我已經好多了,那位大夫的藥真神,不過一天就好了。生來就是勞碌命,一天都閒不住,而且酒樓裡都忙著備菜,今天有位老闆包下了,所以我就來了。”
紅藥將食盒提到外間,往裡屋看了一眼,見小姐坐在床上看書,她笑道:“小姐,早飯已經備好了,您先坐著,我這就去請蘭庭少爺。”
門沒關,魏敏從薄紗門簾中看到外面站著個精瘦的男子,與她們年歲差不多,是個長相俊朗的,兩隻眼睛盯著紅藥轉,當中的意思她看得清楚,雖然隔的遠,魏敏還是看得出當中所含著的隱忍和自卑。
這世上最無法預測的便是男女之情,有些人不管如何完美,但是就是無動於衷,而有的人不過是在人群中看了一眼,自此便再難以忘懷。趙嬤嬤雖不挑揀身份,但是紅藥的爹孃怕是看不上這麼個小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