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願安,我······”裴旻頓了頓,把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,改口道:“我今晚想在這陪陪你,行嗎?”
“······”
黎願安只是靜靜的看著他,不說話。
裴旻知道,這就是拒絕了。
“那我不說話,就在這看著你行嗎?你晚上得有人看著,不然萬一有什麼情況醫生,沒辦法及時趕過來。”
黎願安半晌回了句,“隨你。”
得到了鬆口,裴旻很驚喜。
他不再說話,安靜的坐在一旁,盡職地扮演著一個陪伴者。
這一坐就坐到了第二天黎安寧和陸時渡過來,在此期間,裴旻沒有吃過一口東西,喝過一滴水。
他覺得是自己活該,黎願安身上受的罪只會比他更多。
比如淩晨的時候,黎願安突然臉色蒼白,渾身發著抖,冷汗直流。
裴旻立刻跑出去叫了醫生,檢查結果是,原本已經穩定了的腺體又突發了炎症。
醫生護士廢了好大的勁才終於才再次穩定下來。
全程,裴旻就既害怕又無力的站在一旁,看著醫生緊張的搶救著床上的人。
最後,黎願安又昏睡了過去。
裴旻和醫生聊了很久,又默默地回了病房,守到了黎安寧和陸時渡過來,什麼也沒說,離開了。
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都沒有再見到過他。
黎願安出院那天,一月有餘未見的裴旻出現了。
這次他沒有再過多糾纏黎願安,只是給了他一束花,慶祝他出院。
沒有別的意味,黎願安自然也不會惡語相向,平靜的接下了花。
猜到裴旻有話想說,陸時渡便拉著黎安寧去到了一邊,給兩人留下了單獨的說話空間。
現在的黎願安臉色總算是恢複到了健康的時候,而裴旻也在醫生那裡得知,黎願安恢複的情況非常好,腺體恢複的很完全。
裴旻既慶幸又後悔,當初他真是個畜生,差一點,就差一點。
就造就了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禍端,
兩人就這麼面對面站著,也不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