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願上帝饒恕你……阿門”牧師在幫李鐵匠懺悔……在胸前畫了個十字。
待眾人把李鐵匠放下來,劉繼峰上前摸了摸手腕和頸部的動脈。抬起頭看著鳳凰:“犯人李和三……已經死亡了。”
……
死亡僅僅是個開始……
離楊公館不遠的上井村全村幾乎都以種水稻為生,這裡有條潺潺的小河自北向南可以灌溉村南邊那幾十畝良田。村前的翠山路從東南方向一直蜿蜒到西北,而北邊走三公裡就繞到了楊公館的後山。那裡原先被縣官封鎖不讓進出。後來縣官走了以後,因為詛咒的謠言在後山的樹林裡是一片亂墳崗,埋葬著處死刑的犯人……茂密的深林從楊公館的後山一直蔓延到上井村的東面,這裡的樹不像深山裡的高大,離村子又近,村子裡的人往往到這樹林裡撿些柴火……
上井村的尚德是村裡唯一一個打鐵的,這村子裡的鐮刀、柴刀都出自他的手裡。這幾日作坊裡的煤不夠用了,加上手頭有點緊。就自己到樹林裡砍些木頭當柴火。這尚德背的竹筐哼著小曲走到了林子的深處。見著地方不錯,就把筐子放下了準備幹活。
這尚德也是年輕力壯,沒一會兒工夫這揹筐就滿了。尚德看幹的差不多了就放下手裡的柴刀坐到一旁休息會兒。尚德坐下,掏出來這早上媳婦給烙的餅大口的吃了起來。正吃著香的時候,尚德看到西面不遠的地方好像有把鐮刀。
這尚德就納悶了這山林裡怎麼會有把鐮刀呢?放下手中的餅便走了過去。這尚德走過去一看,這鐮刀竟然是自己昨天剛剛做出來,放到攤子上準備賣的鐮刀……這尚德就更是摸不著頭腦了。尚德轉了個彎,繞過了一棵樹,結果被什麼東西給絆倒了。起來轉身一看,下了自己一大跳!
“鳳凰姐,沒想到你跟這李鐵匠原來交情這麼深啊?”四人出了監獄到警局裡坐著休息。
鳳凰剛剛哭了一會兒,現在心情已經平複了。鐘雲買了些早餐過來,讓大家吃上點。四個人默默地吃著,誰也沒有吭聲。劉繼峰和吳曉迪之前不會想到,這李鐵匠父親在他十六歲的時候就死了,一個半大孩子生活不容易,這鳳凰就過去幫襯著。一來二去也算是姐弟情深。那些日子這李鐵匠經常藉著看鳳凰的理由私會這趙雀兒,鳳凰知道以後滿是擔心。後來找這雀兒聊過以後倒也覺得不錯,也就同意李鐵匠跟這雀兒的事情。想來這鳳凰現在是滿心的後悔……總覺得是自己害了這李鐵匠……
劉繼峰和吳曉迪心裡知道,但是也不知道怎麼勸慰這鳳凰。鳳凰邊吃邊想,不由得哭得更傷心了……便把手裡的東西放下。嘴上喃喃的自言自語:“都怪我……”
“這跟你有什麼關系!”鐘雲這時突然生氣起來,“這世上的人哪一個活的輕松?那些被殺的,被侮辱的,被冤枉奔走相告的的人,難道是自願忍受這種痛苦的?街頭上哪個乞丐真正的有過尊嚴,哪個不是饑寒交迫受人白眼?有多少人過的不容易,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,不是照樣忍耐著活下去麼?有幾個去搶劫別人、傷害別人或者是殘忍的奪取別人生命呢?!犯罪是沒有藉口的,殺人也不是唯一的出路!”
鐘雲一席話說的劉繼峰和吳曉迪十分佩服,鳳凰心裡也好受了很多。這殺人償命、欠債還錢原本就是天經地義。沒有什麼值得爭辯的地方……
“頭兒!”阿水這時跑了進來,“有生意了!”
“什麼事?”
阿水的到來倒是打破了目前的尷尬,但是相比阿水帶來的肯定不是什麼好訊息。
“上井村,發現男屍……”
“好嘞,曉迪!收拾東西!”劉繼峰轉身披上了風衣,戴上了帽子。
鐘雲見情況緊急趕忙說道:“小楠,看來我不能送你回去了。今天就不要太難過了。”
“知道了,那我就……”
“鐘兄,既然鳳凰現在精神狀態如此不佳,依劉某看來就讓她跟我們一起去吧!”劉繼峰此時走過來,“我預感今兒這事兒好像不是什麼壞事……沒準能讓我們樂呵樂呵!”
這劉繼峰今天也是怪氣,說這麼混蛋的話。人死了還能讓人樂呵?這眾人礙著面子不好說出口,但是心裡都很是不舒服。
“這繼峰什麼時候也會蔔卦了?”
“哈哈哈哈!這是鳳凰的擅長,劉某人可不敢僭越啊!哈哈哈!”說罷轉身就出了門了。
這吳曉迪見頭兒走了收拾好東西趕忙就跟了上去。這就剩下鐘雲和鳳凰在這裡大眼瞪小眼兒。兩人沉默了幾秒鐘……
“既然繼峰都這麼說了,你一個人回去我也著實不放心,那……你就跟我一起去看看吧?”
“這……不怕打擾麼?”鳳凰還是顯得十分尷尬。其實這兩人心裡知道,劉繼峰這麼說只不過是想讓這鐘雲多陪陪鳳凰,畢竟這鳳凰心情很是不好。這人心情低落了就希望有人能好好陪陪自己,這鳳凰想必也不例外。
“這,繼峰既然說了,就不管那麼多啦!快些走吧!”鐘雲心裡又何曾不想多陪陪這鳳凰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