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把它留在這裡就好了,上次我買的狗窩還在家裡放著,可以繼續用。”
他看著她起身岔開話題,笑得更加粲然,忙跟上說:“我報了一個表演班,要在航市訓練一個月,平時還要健身,顧不上照顧它了,你也知道杜雲柯那小子靠不住,我想來想去也只能麻煩你了,只有你最心軟了。”
“你不這麼說,我也不會苛待它的。”
今天店裡人最齊,雖然都在忙,但偶爾也會有人朝他們的方向偷看兩眼。
程昭岸始終視若無睹,自在地用手肘撐著桌子,側身斜倚,自顧自說話。
“我不是恭維你,只是這次離開的時間比較久,雞腿需要用的東西,狗糧還有玩具、衣服什麼的,我都帶過來了,就在後備箱裡。”
“那先搬到我車裡吧,等下班了我帶回家。”
“太多了,搬來搬去怪麻煩的,還是我開車給你送過去吧。”
程昭岸坐在花店無所事事兩三個小時,才終於跟著沈汀漪的車到了她家樓下。
她牽著雞腿先一步上了電梯,轉身發現身後的人大包小包,顯得有些吃力,主動伸手想分擔一點,還沒觸及就被他迅速避開。
“不用,我拿得下。”他自信地笑著閑聊,“你們每天都要做那些嗎?”
“哪些?”
程昭岸微微仰著頭,回想如何描述那個場景中的動作。
“就是摘一地葉子,然後把花放在手裡轉轉轉,再用包裝紙包起來。每次去你那兒,都看見有人在忙這些。”
三言兩語就把去葉、打刺和打螺旋形容得簡單又生動,她還是第一次聽到,忍不住低頭偷笑。
“花店不就是要對花材進行處理、包裝和銷售嘛,可不每天就是這些。”
“那不會煩嗎?而且還要搬花搬水,還挺辛苦的。”
學習花藝,又從業幾年,她時常會對客戶的刁鑽要求感到鬱悶,卻還從沒想過厭煩,外行人大多喜歡花,贊嘆美,卻似乎沒人會看到這個行業的辛苦。
在她眼裡,花藝的創作是花朵的第二次綻放,每個作品無論大小,只要最後能讓人生出喜悅和成就感,那就是值得的
“不會。”
她走出電梯,雞腿前頭嗅了嗅門口的氣味,忽然雀躍起來,四條腿倒騰地更快。
“它最近比較皮,你千萬別慣著,實在不行就告訴我,等回來我親自教訓它。”
進門她就蹲下來解開雞腿脖子上的枷鎖,應聲抬頭,看他將狗籠的鐵架子立在門邊,垂眸而至,言語間大有嚴父的架勢。
然而雞腿正是叛逆頑皮的時候,也絲毫不在意他擺出來的威嚴,沒有了牽引繩的束縛,頓時如脫兔般歡脫自在。
先是將渾身上下的毛都抖擻了個遍,緊接著就轉身走開,熟門熟路地往陽臺走去。
突然想起什麼,她騰地起身,搶先一步關上陽臺的落地門,將那些花盆關在雞腿眼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