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為他有什麼難言之隱，卻又不忍開口，主動關心他說：“你和我一起工作也有半年多了，遇到什麼事不好解決就跟我直說，說不定有些事我還能幫你。”
姜晗紋絲不動地杵在原地，仍舊一臉菜色，聞言甚至低頭不敢看他，支支吾吾說：“哥，總經紀人說年底大家都很忙，調我先去協助其他藝人工作，所以最近我都沒空過來了，還有你的賬號也讓我先交給你管理，你自己記得別一個月就發一張照片，粉絲要求拍影片的那事兒，你再考慮考慮。”
停頓片刻，又突然大聲說：“我很喜歡和你工作，但是我的合同是和公司簽的，我得先去忙了，改日再見。”
一口氣說完這些，都顧不得喘口氣，就飛快地轉身推門走了。
拿起水壺的手在空中停滯許久，才倒滿一杯。他自嘲地笑笑，猛地灌下幾大口，看雞腿還在門口來回轉悠。
笑著說：“先等我打完這把遊戲，再下樓陪你遛彎兒。”
沈汀漪先是回家安頓好行李，轉身就直奔當地一家律師事務所，諮詢名譽訴訟相關的問題。
當天她就找好了代理律師，溝通後當面轉交證據，才安心地回了汀蘭工作室。
冬日的夜晚總是格外得早，鵝黃色的路燈明亮輝煌，映在每個行色匆匆的路人身上，卻顯得寂寥暗淡。工作室就剩楚維還在，隔壁咖啡館已經關門打烊。
說起來，自打上週高嘉瑩特意趕去探班，她們就沒再有過聯系，還沒來得及當面和她道謝，感謝她的捧場支援。
楚維正要鎖門，撞見沈汀漪過來，笑得很和煦，“老闆終於忙完了？”
“你怎麼這麼晚還沒下班？”
她沒有直接進去，先是停在門口打量一番，而後滿意地點點頭，自顧自走進櫃臺裡翻看近期的訂單。
原先要走的楚維跟進來，雙肘抵在桌上說：“你不在店裡這半個多月，我們可都忙壞了，我這剛核對完需要訂的貨，後面就又出現訂單，忙了半天還是缺貨的。”
他也不是成心抱怨，只是從前訂貨的工作都由沈汀漪總攬負責，其他花藝師主要負責設計方案和跟進客戶。
現在唯獨他增加了不少工作量，難免分身乏術，沈汀漪不好意思地笑笑。
“抱歉，從前你偶爾幫我對接過，現在交給你我會更放心一點，沒考慮到你手裡還有客戶是我的問題，給你漲一些工資吧。”
“哎打住，我可不是這個意思，我女朋友最近出差了，反正回去也是我自己一個人吃飯，索性就在店裡多忙了一會兒，沒想到碰見你回來。你呢？剛回越城？怎麼這麼晚還過來？”
楚維笑著扶了扶金絲眼鏡，系在耳後的小辮子短得炸開了花，隨著說話的動作輕顫。
“恩，今天剛回來，有事經過就忍不住過來看看。”
“手癢了吧，我手裡還有兩個展板的訂單，你要是感興趣就幫我分擔分擔。”楚維笑著和她商量。
沈汀漪笑著搖頭不語，仍舊低頭看著電腦裡的訂單明細。今年的聖誕節訂單光數量上就比往年多出一倍，大大小小的金額加起來都快趕得上一個情人節了。
楚維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，臨出門前還回頭說：“也是，你不如趁年底的‘暴風雨’來臨前好好休息一陣子，我先走咯，你也早點回去。”
“恩，”她低頭回應，忽然抬頭囑咐說，“路上慢點。”
雖然沒有給自己放假的心思，但沈汀漪也沒想到平添出許多麻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