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家長們只以為此刻蔣京津反應這麼大,是以為自己要和傅元初同分一份禮物。
倒是傅元初反應快,冷笑一聲:“怎麼?一提到結婚你這麼應激呢?”
雖然不在乎禮物是不是平分,但被這麼嫌棄,應該誰也不好受。
這樣想著,顧女士和林女士對視一眼,默契決定絕不參與這場即將到來的爭吵大戰。
“結婚當然不至於,那也要看是跟誰好吧?咱倆要真在一起了,那惡心人的程度不亞於沙僧和豬八戒搞基,”蔣京津語速飛快,頓了一下,還不忘強調,“你是豬八戒。”
顧女士雖然開明,但作為一個正兒八經的文學教授,還是接受不了如此狂野的比喻,並且試圖壓下戰火:“那個,倒是也沒到這個地步……”
“所以平時跟我在一起你就覺得惡心?”
戰況愈演愈烈,顧女士的話還沒說完,就被一貫都情緒穩定的傅元初打斷。形容詞不算很文雅,但他整個人都出奇地平靜,乍一看,甚至像是在和蔣京津認真探討什麼重要問題。
“你偷換什麼概念,我說這話是有先決條件的,”蔣京津沒收著力氣,把杯子放上茶幾,清脆的一聲響,但是語氣也緩了很多,“我無緣無故說你是豬八戒幹嘛?我有病啊?”
這種莫名奇妙的爭吵,說實話,在兩人之間經常發生,現在語氣都平靜了,也該差不多了。
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稍歇的空隙,林女士趕緊哄孩子:“你們倆嘰裡呱啦說什麼呢,就一個刺繡,怎麼就說到這兒了……”
顧女士也趕緊接話:“對對對,你們倆說話的時候也考慮點長輩,我們可不年輕了,差點都跟不上你們……”
小時候兩人吵架,家長們還能用糖果或者棍子來威脅他們平息下來,如今只能好言好語的勸,還要提心吊膽到底能不能起作用。
好在蔣京津這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,趁熱灌完最後一口牛奶,也就冷靜下來。
對應的,傅元初也沒有再說什麼。
前一秒還在雞飛狗跳的空氣,後一秒就平靜下來,生活如果真的有可能是一部電影,詭異彌漫的這一瞬間,應該立馬要有罐頭笑聲響起才對。
回到現實的情況是,這樣的口角似乎不算大事,又坐了一會兒,確定兩個人不會因為幾句話就互相記仇,林女士和顧女士放下手裡的東西,按計劃一塊兒去散步。
而家長剛關上門,傅元初就抬步往樓上走。
“哎,你怎麼就上去啦?”一個人在客廳待著多沒勁,蔣京津想都沒想,就小跑幾步想要跟上他。
這裡的樓梯對她來說簡直和自己家的一樣熟悉,邊走邊用掉最後兩個步數,冰塊沒消完,手機介面出現“gae over”的樣式。蔣京津懊惱皺眉,返回主頁一看,暫時已經沒有生命。
凍結時間裡,她兩步並一步走,試圖跟上傅元初。
這並不算一件很難的事情,雖然周身氣場不對勁,但他走的很慢,甚至比平時逛街或者散步,刻意等待蔣京津的時候還要慢。
慢到,好像是在等待她說什麼。
“你怎麼一直都不說話?”等待遊戲再次載入的時間,蔣京津終於分出心思來,好奇問道。
兩人依舊很慢地走著,甚至還沒有走通樓梯。
傅元初這次倒是沒有繼續沉默,只是回答的很簡潔:“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