jerry嘴唇微微一動,再次強調,“像醫生說的,你不能替他做決定,再說這是你跟….跟那個人的結晶,盡管你們已經結束了,但你卻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多了一個親近的人,不是更好嗎?別忘了他也是你的骨肉啊。”
jerry的話說進了心坎裡,他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,我為什麼要因為楚蒔川選擇結束他的小生命。
可我要是有了這個生命,以後看著他就會讓我想起楚蒔川,那要我怎麼忘記楚蒔川,怎麼重新開始生活……
心裡兩個聲音一直在打架,我抓著jerry的手也漸漸鬆了下來,癱坐在地上,這道選擇題太難了……
眼淚再也忍不住的往外流,jerry緊緊抱著我,任由我在他懷裡痛哭流涕。
從診斷室出來,jerry將我抱進病房,我手裡拿著醫生給的b超照,看著這照片上的胚芽,想起醫生說再過一段時間他就要成型了。
躺在床上,眼淚悄無聲息的劃過眼角,不知道為什麼這麼難過,難道是應該寶寶知道我不要他了嗎?
我把手輕輕靠在肚子上,想著寶寶是不是很傷心有這麼一個不負責的媽媽。
“涼茴,你聽我的,我們把孩子生下來好嗎?”jerry蹲在床頭,溫柔又明亮的眼光一直注視著我。
我緩緩閉上眼,生無可戀道:“你出去吧,我想一個人靜靜。”
jerry沒在說什麼,給我蓋好被子,輕手輕腳關上門離開了。
房間安靜的只剩下自己的呼吸聲,我忍著情緒想要把熱淚憋回去,可怎麼做眼淚還是想盡辦法的逃離出來。
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,哭到睡著了。
我夢見楚蒔川找到了我,說他想要把孩子打掉,他的眼神是那麼冰冷,彷彿在一瞬間冰凍了我的心,這個孩子他不要…….
“不要…..”我掙紮著從夢裡醒來,看著黑漆漆的四周,才發現剛才楚蒔川逼著我打掉孩子的是夢境。
望著窗戶透著的光,我下了床,推開窗,發現今晚的夜空特別美麗,天空中的那顆天狼星也早已閃爍起來。
四月的天氣有些陰涼,我穿著薄薄的病房爬坐在窗戶邊,窗臺特別窄,只坐得下我屁股的一半。
以前我特別怕高,可現在就算是坐在四樓的窗臺上,我的呼吸也依舊是平緩的,是不是應該有了孩子膽子也大了些。
我自嘲笑了聲,仰望著那顆最亮的星星思緒萬千,之前所有的準備就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孩子全打亂了,我該怎麼辦?是該留著還是打掉,這個沒有盡頭的糾結將我席捲進去,將我一點一點掩埋。
“涼茴,你在幹什麼!”房間被照亮,在同一時間聽到了jerry急切的呼喊聲。
我回頭,看見他驚恐的表情,生無可戀道:“我在思考這個孩子的去留,你能告訴我到底應該怎麼辦?”
jerry小心翼翼的挪著步子,緊張的喉結上下跳動,他輕聲安慰說:“你先下來,我再告訴你怎麼辦好嗎?上面很危險。”
我搖頭,執拗的不肯聽他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