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離。”他答。
“他們說看戲需要打賞,可是今天我出門忘了帶銀子,這個欠條給你,我下次再來必還之。”
江離看著手上的欠條,向她笑了笑,沒有說話。
宋挽從他的眼中明白江離並不記得自己,或許他的眼裡從沒有裝下過誰。戲子無情,從他身上完全可以體現。
“爹。”宋挽回到將軍府。
宋安坐在前廳喝茶,看到自己女兒回來向她招了招手,並吩咐家僕把棋盤拿了上來。
“挽兒的棋意越發長進,再過幾年連爹都不是你的對手了。漠北之戰,匈奴大敗,可能這一兩年不敢再進犯中原。你和沈家的婚事也可以定下來了。”
宋挽眉頭微微蹙起說道:“爹,我和沈望是沒有男女之情的。我們一起長大,有的更多的是兄妹之義。”
宋安看著自己女兒,嘆了口氣說道:“挽兒,你是宋家嫡女,你要明白自己身上的重任,很多事是身不由己的。”
“爹,我不怨你。我身為安家子孫而自豪。但是成親之事可否緩一緩。”
宋安笑道:“你這丫頭,可別讓爹等太久,爹很想抱上孫子。”
江離看著手上的銀子覺得好笑至極,今早自己一到戲班就看到兩個士兵站在門口,當時他還以為自己又要見到某人那討厭的嘴臉,出乎意料的是……
“這是我們家將軍欠你的銀兩。將軍讓我帶句話給你,她說你的戲唱的很好,詞編的更好。”
江離以為那個女將軍也就一個玩笑話,沒有署名的欠條他如何能夠當真。
幾日後,江離發現宋挽真的來了。她穿著普通,在女子中她的姿色也只能算是偏上一點,和那些追求自己的鶯鶯燕燕相比,她的膚色明顯偏黑,但勝在她的五官精緻,再加上常年習武的關系,身材保持的非常好。
“將軍能來捧場是小生的榮幸。”
宋挽沒有立即搭話,只是一直注意江離的腿腳,思索了一會,她把江離抱了起來輕輕放在椅子上,江離有些掙紮,宋挽輕聲道:“別動。”她脫掉他的鞋,果然看到他腳踝處很是紅腫。
“如果腿廢了,戲你再也唱不了了,你人生的戲臺也落幕了。”這一看就是骨折後自己強行接骨,連簡單的包紮都沒處理過的痕跡。這個男人該有怎樣的忍耐力,才可以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把一場戲表演的如此完美。
江離有些發怔,乖乖的“嗯”道。
接連幾天,宋挽都會去戲班看戲,但是江離卻都沒有登臺。宋挽雖然覺得有些可惜,可她還是有絲愉悅的,因為那個男人有認真的聽進去她的話,沒有人能比宋挽明白在戰場上身體的健康比什麼都來的重要。
“宋家的女兒從不會比男兒差,有戰爭了就想到我們宋家,上戰場就不分男女;國家安定了,就說女子不得參政來敷衍我們,聖上是把我們宋家當作了什麼。”宋安看著此刻有些過於安靜的宋挽,有些自責的繼續說道:“挽兒,終是爹爹要你受委屈了,好好的美嬌娘現在卻落得如此尷尬的地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