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,對你來說傷害夏蕪,你還有不得已的苦衷?”
陸悠生看著在桌邊喝茶的阿離,說:“茶涼了,該重新熱一壺了。”
玄默看不懂陸悠生,現在是討論茶的時間嗎?
“悠生,悠然自得的生活,煮一壺茶,與所愛之人圍爐煮茶,品春來冬去。我此生都與這名字的寓意相差甚遠。既然無這意,當時又何必給我取這名呢?”
玄默不得不佩服,這人從煮茶,又談到名字寓意,自己是否也要為自己名字的由來道上一二。
陸悠生為合歡重新煮了一壺茶後為她倒上了一杯新茶,他看著茶升騰起的熱氣道:“”旁人是永遠不會明白的。在她夏蕪的面前我只是陸悠生,是她從未聽過我一聲解釋。”
“陸悠生,我不懂為什麼到現在你還是那麼喜歡自己做決定呢?”
阿離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,放下茶杯甩袖離開。
玄默看著阿離離去的背景若有所思,這時陸悠生的話語打斷了他的思考。
“畫骨師當與筆定下契約的那一年,我們就擁有比常人更長久的壽命,我那年完成契約時是27歲,如今即使擁有與當時一樣的容貌,但是卻早已沒有少年時的朝氣與夢想,那時的時光已遙遠的無從追尋。初遇夏蕪的時候我才18歲,她也不過雙十年華的模樣,可她卻告訴我她在千華山已經生活了六十餘年。在我看來即使她活了那麼久,可她對人際交往很是生疏,甚至還帶有少女的純真,她不懂情愛,於是他們都以為我是利用了這一點引她下山,讓她為我在乎的人以魂塑骨,起死回生的。”
玄默看著陷入回憶的男子,拿起面前的茶飲了一杯,茶是好茶,香氣宜人,入口雖有些微苦,但慢慢的會有些回甘。
“她說收我為徒,是希望在她走後能有一個人為她立一個碑。”茶又涼了,可是陸悠生並不在意。喝了一口後,繼續說:“我不知道別人怎麼訴說我和夏蕪的感情,我只知道我欠她一個承諾。”
“陸悠生,你應該知道不是任何畫骨師都能像夏蕪那樣以魂塑骨。”
“以魂塑骨,是逆天改命,其實是以命換命。畫骨師基本不會為凡人做這種犧牲,但那時夏蕪未對我說。”陸悠生看著手中的茶,它的味道好像有些淡了。真想此時能喝上一口酒,可是他已經有好多年未再沾上它了。
玄默一人走在這百花中,這花為何四季都不凋謝。玄默想起螭風在他來千華山時所對他說的話。
“祭魂?”
“祭魂就是畫骨師把自己的靈魂祭給畫卷之中,融入畫卷中的感情,瞭解畫卷中的故事,以一場祭祀換一個故事。而夏蕪死於這場祭祀之中。這世間的痴男怨女都為情字而落得萬劫不複的下場。”
“什麼樣的畫卷會讓夏蕪心魂不穩,魂識不能歸位。”
“這我可就不知了,你可以去千華山找一個叫陸悠生的人,他也許會告訴你一個完整的故事。”
他現在找到了陸悠生,但是玄默卻覺得這個叫陸悠生的人並不能給自己一個完整的故事,也許還是需要這個故事的另一個主角來補上最重要的部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