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必須走出樹洞,我不能留在這裡。”
芽兒回頭看了看玄默說:“我不知道怎麼出去,我在這裡已有百年了,一開始來這裡的時候我很是害怕,慢慢的就習慣了。”
芽兒自記事起就生活在這洞xue之中,她記不起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,但是她知道自己與這樹洞是有分不開的聯系。
她剛來得時候是真心的害怕,她常常一個人蹲在角落裡哭,慢慢的樹洞裡來了越來越多的妖魔,他們欺負她,打她罵她,她就更加恐慌害怕。以前芽兒一個人的時候是害怕黑暗與寂寞,現在是恐慌自己被別人欺負淩辱。
直到有一天芽兒被一隻妖怪打的陷入昏迷,當她醒來時這裡所有的妖魔都害怕她,她也從人人可欺的小妖變成了被別人害怕的魔物。她每一次陷入昏迷的時候她都會做一個夢,在那裡她知道了合歡,並見到一個會經常對她笑的模糊男子,她喊他楚辭。
半晌後,玄默又正色的對芽兒說道:“我必須出去,有人在等我。”
芽兒反而不出不去就是出不去,你要出去自己找路,別跟著我。”
突然一聲巨響,使玄默驚了一下後回頭看向芽兒,發現她渾身發抖的拽著自己的衣服。這時有一道紅光閃爍,周圍的環境變得更加陰暗潮濕,玄默發現腳下有些黏黏的液體在流動。
“他來了,玄默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就裝暈倒,每一次我暈倒後都會沒事。”不久後,玄默知道不是暈倒的問題,而是芽兒自身的問題。
當看到極度恐慌的芽兒瑟瑟發抖時,玄默覺得這個女孩在這裡這麼多年是多麼的痛苦。
玄默看著面前陌生的女子,怎麼也無法和那個穿著紅色花棉襖的芽兒聯想到一起。這是一個豔麗的女人,但是她不像阿豔那樣嫵媚,她帶著一種淩厲的氣勢。
“我是芽兒,但是又不是她。我知道你為何而來,想要走出去就要找到洞眼,然後一劍刺入,讓這無望的黑洞全部消失。”
玄預設真的問道:“洞眼在哪裡?”
那女子突然走到玄默面前,牽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,玄默頓時臉紅並想要掙開女子的手,但女子緊握著玄默的手,一字一句道:“把劍刺入年幼的芽兒心髒,那裡就是洞眼。”
玄默睜大眼睛,驚訝道:“為什麼是她。”
“這無望的世界因她而在,想要出去只有她死。”女子消失後,或者說是成年的芽兒消失了。玄默看著地上躺著的芽兒,她在這裡活的這麼卑微這麼痛苦,卻從沒想過死亡。而自己的到來就是為了結束她的一切,對她來說是殘忍還是救贖。
“沒事吧?每次遇到這事我都很害怕,但是暈倒後就沒事了。玄默,我做夢看到合歡了,她好像很痛苦。這一次我沒有夢到楚辭,不知下一次他是否會入我夢裡,他是一個很溫柔的男子。”
玄默一直靜靜的聽著芽兒的話,神情有些哀傷的與芽兒對視,說道:“芽兒如果有機會要你出去,但是最後要用死亡去交換你的自由你會去換嗎?”
芽兒想了好久後,說:“我死後就夢不到楚辭了,我捨不得。”
楚辭是芽兒認識的第一個朋友,夢裡的朋友。她會把不開心全告訴他,而他會回以微笑。合歡是芽兒從前相識的人,但是合歡不會與她交談不會安慰她,她只是芽兒夢裡的片段。她看的見合歡的笑和淚,感受的到合歡的開心與難過,彷彿合歡與自己已經融成一體。
“芽兒對不起,我必須出去。”芽兒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心口插入的劍,她嘶吼著、她恐懼著,死亡太恐怖了,而玄默這一刻看她的眼神更恐怖。
整個洞xue裡的妖魔鬼怪都在尖叫,玄默被震的頭疼欲裂暈了過去。
“果然再怎麼淨化也是改變不了自身的本質。我知道你會走出來,芽兒是我僅存的美好,但是她太脆弱了。”牙婆看著地上昏迷不醒的玄默說道。
醒來時他看到了牙婆,玄默不知是自己太虛弱而眼花,牙婆看著他時眼神有流露出那一瞬間的悲涼。“芽兒說她的世界有兩個朋友,一個叫楚辭,一個叫合歡。”
“這要從很多年說起了,真的太久了,我有些都不太記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