應赫輕輕拍了拍她的背,聲音溫柔而堅定:“不回去,我們去一個他們找不到的地方。”
那是滕靜言第一次翹課。
應赫帶她吃了必勝客,吃完還看了一場電影。在看電影的時候,應赫偷偷拉了拉她的小指。
中間他按滅了好幾通來電,到了九點多,他們才打車返回西中。
學校門口站著一個中年男人,滕靜言心想,還好,這人不是滕衛波,也不是袁航。
直到應赫走近,開口喊了一聲:“爸。”
“你還有臉叫我!”男人壓抑的怒氣燃燒起來。
那是滕靜言第一次見到應書文。
……
窗外跑過一隻黑色野貓,滕靜言才從往事重回過神來。她心口壓著石頭,深吸一口氣,給應赫打電話,但一直沒人接。
一直到下午,應赫才回來。
a市已到了一年最熱的時候,下午四五點正是燥熱難耐時,地面冒著熱汽,暑熱一浪高過一浪。
應赫停好車,就看到院子裡的滕靜言:“不熱嗎,坐在這蒸桑拿呢。陸晴她們出發沒?”
滕靜言抬眼。
應赫神色倦倦的,但是眼睛裡卻有笑意。
她還是坐著,吸吸鼻子問:“你給滕靜語墊了多少錢?”
應赫也沒藏著掖著,隨口說:“不多,兩萬。”
“你為什麼事先不跟我說?”
應赫彎唇:“這就管上了,我還沒這點自主權嗎?自個女朋友的家人,也是我的家人啊。”
家人。
他把她們當家人?
滕靜言的愧疚漫天飛漲,像爆炸的易拉罐汽水,灑得到處都是,粘膩得惡心。
應赫明明不用這樣的。
她家裡的爛事,為什麼要沾上他。
彷彿那些吸血的蟲子,飛到了他的身上,他卻渾然不覺。
又彷彿,她拉著他拼命地跑,還是沒有逃離那場無邊的黑暗,應赫還是被捲了進來。
他明明是那麼好的一個人,那麼有前途的一個年輕醫生,為什麼要跟她一起被吃幹抹淨。
“姜成燁小朋友狀況不太好,術後眼位再次偏移,需進一步評估和治療。”應赫溫和說,“但有老劉在,問題不大。”
“那就行。”滕靜言拿起手機,把錢轉了過去,“在醫院,你就是應醫生,不要倒貼錢,知道不?我們還在戀愛階段,我不想牽扯太多其他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