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南潯若有所思地嗯了一聲。
“行，我是大人，你是小孩兒。”季南潯拖長了尾調，帶著幾許揶揄的意味，“但是，哥哥很窮，沒錢包紅包。”
葉阮曦黑了臉:“……”
她以為自己算是不要臉的了，卻沒想到季南潯更不要臉，竟然敢直截了當地承認自己沒錢。
某種程度上，這跟綁匪綁了他，結果他說“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”的效果是一樣的。
下一秒，季南潯又將“恬不知恥”這一原則繼續發揚了下去。
他說:“先欠著，好不好？”
還是頭一回聽說，新年紅包先欠著的。
但是對於這種一窮二白的人來說，除了讓他欠著，她也沒別的辦法了。
葉阮曦沒好氣道:“按利息、欠著。”
季南潯慵散地往後靠了靠，眉眼微翹，似是盛了一彎新月:“那你是不是該給哥哥預支一句‘新年快樂’啊？”
她抬眼，正對上他的視線。
他琥珀色的眼眸很亮，亮到能夠映出她略顯無措的眸光，空氣似在這一瞬停滯。
葉阮曦望著他的眼睛，一字一句道:“季南潯，新年快樂。”
“沒了？”季南潯垂眸，似笑非笑:“怎麼感覺我虧了。”
他越想越覺得好笑。
本來只想引她說句新年祝福，不止怎的就成了他花錢買她的新年祝福。
買便買了，但又是紅包又是利息的，只換她一句“新年快樂”，未免也太虧了。
葉阮曦對著揹包一陣翻找。
一瞬後，她從包裡掏出一張嶄新的展票，丟到他面前，看上去不大情願的樣子。
“附贈的，不收你錢。”
季南潯接過展票，仔細端詳了一番。
【采蘩祁祁春日特展｜年初七，邀您共賞】
他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，挑逗道:“想邀請哥哥看展就直說嘛……”
葉阮曦被戳中了心事，耳根驀得泛紅，嘴上卻是不認:“愛去不去……才不是邀請，是我突然發現多了一張票，丟了也是浪費。”
季南潯哦了一聲，而後繼續不動聲色地吃著碗裡的餃子，絲毫沒有要回應她的意思。
就在她以為季南潯要拒絕，準備將展票收回來的前一瞬，他開了口。
“不去白不去，本來就虧了，可不能再多虧一張展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