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聞著怎麼有股菊花味?”她放在鼻子前嗅了嗅。
“裡面就是有菊花,但不多,只是個味,喝起來沒有。”
湯淇試探性地抿了一口,味道簡直是一言難盡。她起碼有十幾年沒喝過這麼難喝的東西,連忙把杯子扔出去三裡地:“好難喝啊,下水道的味。”
“沒有吧。”孫芮些許懷疑自己的味覺,拿開蓋子也聞了聞,“是不是你最近吃......。”她不說話了,視線向下移動,緊緊地盯著湯淇的肚子。
大概知道她說的什麼了。
盡管可以十分確定地進行否認,可湯淇仍不免侷促。她下意識地捂著小腹,打消孫芮的疑慮:“才沒有,我不打算生小孩。”
“你老公也是這樣想的?”
“我管他怎麼想!”湯淇松開手,“肚子長在我身上,我不想生,他還能強迫我不成。”
“也是,可你為什麼不想生。”
孫芮覺得只有家庭不幸福或則自顧不暇的人才會不喜歡小孩子,大多數情況下大家還是很願意在一個和諧富有的家庭延續新生命,看著她長大的。
“沒辦法照顧好她啊,我不適合做媽媽,我比較適合做湯淇,每天取悅自己就好了。生孩子又不是玩遊戲,可我連玩遊戲都沒什麼耐心。”
“那你堅持最久的事是什麼?”
“上學。”
“就只有上學?”
“工作。”
孫芮嘖嘖了兩聲,說道:“也是沒什麼神秘感的一位少女。”
湯淇斜著她:“不然,你呢?”
“和你差不多,咱兩都是透明的人生軌跡,別人一眼就能看透我們的內心。”
“這樣挺好,討厭的人能離我遠點兒。”
“你是對這個世界有仇恨嗎,整天怎麼那麼多你討厭的人?”孫芮胳膊撐在收銀臺邊緣,抬眼望著湯淇。
湯淇看了她一眼:“是這樣的。”
“讓我來感化你吧~。”孫芮突然抱著她,五音不全地歌唱,“咕咕咕,水泡輕輕地飄,嘩嘩嘩,碧水輕輕地搖。”
“夠了!”
湯淇手指戳著她的額頭,把人推開:“你去感化別人,我要當個壞人。”
“好的,壞人。”
外號來得如此突然,整個下午,孫芮也不喊她名字了,張口閉口就是壞人。長久在耳邊加註的思想鋼印,竟然湯淇對自己要變成壞人的想法更加認同了。
雖然湯淇百般強調不去,可陸榮榮還是給她交了高中聚會的餐費。她都要懷疑那人是不是優秀企業家,別人創業成功,往母校狂捐一個億,而他......。
非要組織個同學聚會,還要自費聽他炫耀發家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