湯淇坐在車裡照鏡子,右邊臉頰鼓鼓的,不難看。
重新開啟導航,湯淇小心翼翼地倒車。手機觸不及防地響了,她瞅了一眼,是紀律的電話。
由於說不了話,她按了結束通話。
沒過幾秒,訊息彈出來:【怎麼不接電話?】
湯淇不能一心二用,倒車就得專心倒車。沒順利的出去以前,她是不可能往其它的地方看。
雖然慢,但好歹順利地移出去了。
到了外面路邊,湯淇停下車回訊息:【我拔了牙,不能說話。】
紀律:【我去接你。】
湯淇:【不用,我開車來的。】
湯淇把手機仍在副駕駛座位上。
醫囑是比皇帝聖旨還神聖的東西,說讓咬緊,必須咬緊,用力到咬肌凸顯。
兩邊不停有車輛超過去,湯淇始終不緊不慢地勻速行駛。幾乎每個路口的紅燈都會被她遇到,她拿出手機給朋友們吐槽:【路上堵到爆炸。】
陸榮榮:【你出門幹嘛?】
湯淇:【拔智齒。】
陸榮榮:【痛嗎?我有顆也要拔,但是不敢。】
湯淇:【痛。】
沒有天花亂墜的描述,只有這一個字,陸榮榮就明白了,那是真切的痛。
駛離擁堵路段,湯淇懸著的那顆心總算是放下了。她對自己的技術不自信,總怕刮蹭到別人的車。
無意識中咬合鬆了,她又接著咬緊。
車內外溫差過大,一層霧氣朦朧地覆蓋在前面車窗,湯淇找空擦出了一小片視野。
突然,中間綠化帶裡竄出來一隻小貓。嚇得她連忙打方向盤,踩剎車。小貓是平安地透過,湯淇的車撞在了路邊,她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前傾斜。
最終只聽到咚地一聲,她彈回了座椅。
驚魂未定地愣著,湯淇害怕地小聲啜泣。為什麼今天這麼倒黴,拔智齒那麼痛,還出了車禍。所有的委屈情緒積壓在一起,她哭得不能自已。
倒黴中唯一幸運的是這條路車輛不多。
湯淇停在那也沒人注意,並不會影響交通。她嚎啕大哭,嘴裡的棉花掉了出來。發洩中仍不忘解決問題,她往後看了沒有車輛,便下車看前面怎麼樣。
整個車頭的右邊凹了進去,應該問題不大。她重新坐回車裡,嘗試繼續往前走。是能開,但不知哪裡一直響,就算湯淇再魯莽,她也害怕。
慢慢地又停下來。
至此,湯淇才想起來紀律,她給紀律打電話。
“忘拿鑰匙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