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想而知,她並沒有休息好,一整個晚上都在做噩夢,夢到曹均被打,夢到那四個人說不是故意的,年紀小不懂事,然後所有人都原諒了他們。
曹均像個罪人,躲在角落裡給傷口抹藥。
湯淇知道人的夢大概折射出心境。
雖然不想承認,可她心裡確實是這麼想的。她認為就算事情被揭露,那些壞人並不會收到懲罰,頂多會讓他們回家反省。
然後等時機到了,他們仍然順利地回來上課。至於會不會繼續欺負曹均,則看他們四個人有沒有善心。哪怕只有一點點善心,什麼都不去做,曹均就能安穩。
湯淇不懂。
為什麼有的人會以欺負別人為樂趣。
了什麼都沒聽進去,人已經坐在車裡了,
上學路上,湯非同再次問起了那事:“你那個同學,叫什麼來著?”
“哪個同學?”
湯淇閉著眼睛補覺。
“你說被別人欺負的那個。”
“我正在保護他。”
湯非同笑了幾聲,倒也不是看輕湯淇,只是女兒突如其來的俠義讓他忍俊不禁。
“你怎麼保護他?”
“他到哪我就到哪。”跟湯非同聊了幾句,湯淇睏意被替代成上學前的厭煩。
“我想了一個辦法。”
“什麼。”
也不知道湯非同是認真,還是故意坑女兒:“既然他走到哪你就跟到哪,等哪天把你一起打了,你就回家告訴我,我和你媽去學校討個公道,一併把事情解決。”
湯淇翻了個白眼,什麼破辦法。哪又爸爸盼著女兒被打,而且這又不是開玩笑,校園霸淩多嚴重的事。
“我不同意!”
車在七中門口停下來,湯淇提著耿麗給她準備的早餐進校門。還差十分鐘才上早自習,門衛大叔催得要死了似的:“快點!快點!後面走的同學跑兩步。下著雨呢,還磨磨唧唧地走。”
湯淇面無表情地在心裡咒罵。
一學生聽了門衛的話,跑得飛快,不小心撞到她的肩膀。湯淇身子往前側,強撐著咬牙穩住身形。
“對不起啊!”
“沒事。”
他道歉了。
可是,道歉就應該被原諒嗎。
待男生轉身繼續往前跑,湯淇收起小臉,心裡一個勁輸出:那麼著急進教室,等著當給校長當兒子嗎?
已經很盡力地放慢腳步,可還是走到了教室。